陶熹微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走出陶府，陶熹微便吩咐云实去盯着四姨太和杜先生的一举一动。云实答应的很激动，她早就想让四姨太尝点苦头了！

目送陶熹微上车，云实就进了府。没想到杜先生还在，云实便走过去问：“您是？”

杜先生温柔回应：“我是给小少爷教书的。”

“先生你好，我是云实。伺候大小姐的。”

“你好你好。”杜先生笑容浅浅，恰到好处。

云实想从杜先生的嘴里套出话来，刚说没几句，四姨太跟前的心腹春梅走了过来，瞪一眼云实才说话：“杜先生。小少爷等你很久了，随我过去吧。”

临走时春梅不屑的看了一眼云实，低低骂了句：“呸！什么东西！谁都敢往上贴！”

云实咬咬牙，指甲快嵌进血肉。

春梅在杜先生跟前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责怪自己没能早点过来，害杜先生白白等这么长时间。杜先生永远都笑着，没脾气的样子。杜先生越是这样，春梅心里就越是过意不去。

来到冬雅院，春梅先去屋里禀告了一声，随后才请杜先生进去。

杜先生进去后春梅赶紧把门关上，守在一侧。

四姨太只穿着一件单薄睡衣，风光尽显，饥渴的搂住杜先生脖子，声音沙哑，“先生。”

杜先生蜻蜓点水的吻了下四姨太的额头，柔声轻唤：“玉茹。”

两人开始解衣裳，颠鸾倒凤。

春梅耳朵上塞了两团棉花，抱着胳膊，眼神如炬的盯住门口，没注意到房上有人。

小丁子从梯子上下来，揉了揉腰，喘了一大口气才说话：“真，真的。”

云实听的迷糊，抓住小丁子的胳膊着急问：“什么真的？你把话说清楚啊！”

小丁子把云实拉到房子后面，又十分谨慎的看有没有人，这才开口，“杜先生，和四姨太真有一腿！”

云实不觉得惊讶，反倒冷笑一声，“早该猜到的！刘玉茹他妈就是个贱货！”

小丁子一听连忙捂住云实的嘴，“我的祖宗你可小声点！”

云实打开小丁子的手，扬起下巴，“小丁子。今天的事你可不要乱传出去。这是大小姐的吩咐。如果你敢传出去，就别怪大小姐心狠手辣！”

小丁子擦擦额前的冷汗，躬着腰连连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我一定把嘴巴缝上！”

云实满意点点头，转身离开。

夜里十点，陶熹微才从赌场出来。雷豹把车门打开，询问：“那批货已经送到上海了。周睿诚亲自收的。”

陶熹微颔首，坐进车里道：“先去一趟二小姐那里。”

雷豹点头，关上车门。

太晚了，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陶熹微看看窗外，又看看雷豹的黑脑勺，摩挲着中指那枚玉戒指。

快到时，陶熹微从包里取出一个木盒来，细细拂过盒面喜鹊的纹路，深吸一口气，始终没打开。

洋楼里灯火通明，看来顾嫣还没睡下。

陶熹微像初次来时一样摁响门铃，陶妈来开。不过陶妈的眼神有点怪。走到门口陶熹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里头好像是在开派对，男男女女的声音，音乐的声音。陶熹微停下脚步，朝右边看了一眼，停着两辆汽车，还有几辆自行车。应该是陶熹柔的同学。

推开门，果不其然。

里头确实是在开派对，陶熹柔打扮的很隆重，身上穿着礼服，和约翰一起招呼着客人。连阮清湘都在。餐桌上摆满琳琅满目的糕点，红酒已经开了六瓶。陶熹微不关注这些，眼神搜寻着顾嫣的身影。

楼下不在，应该在楼上。

陶熹微刚走到楼下，顾嫣就下来了。她轻扶着栏杆，穿着一件大红旗袍，绣着的牡丹栩栩如生，两侧叉开的很高，一走动便能看到白玉般的双腿。有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风韵和成熟。也不知，是不是像她母亲。

陶熹微站在楼下，顾嫣停在台阶上。眼里有诧异，也有一抹不可察觉的羞怯。她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