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就是也没做过了。”
“……”
“要是谈过恋爱,就可能有相关的性经验……这么说来,并没有吗?”我陷入了沉思,不自觉也松开了程宁晨的手:“这样就很难办了。”
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有点不信邪地抬头:“你高中,大学,有和别人谈过恋爱吗?”
“没有。”看得出,程宁晨很想反驳我,但是最终她只是咬着嘴唇,如此承认道。
这样就是最糟糕的一种状况了。
接下来的事,我倒是知道该怎么做,但就限于是知道。理论上的知识储备还算足,实际上的操作一次都没有,更何况这回我是被做的那个,就算我有技术,也没法将那些传授给程宁晨,总不能让我在程宁晨面前□□吧?要提出一起看gv?我没有那种资源,以前没看过现在也不会打算去看,视觉上看别人做,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也许不应该非要在程宁晨身上得到这个答案。倘若我能够喜欢上程宁晨,那就是说我是可以喜欢人的,可能一时间无法很深刻地觉察到,那种变化,迟早还是会在我身上应验的。倘若我不能够喜欢上程宁晨,暂时的逃避也是一种可行的办法,通过逃避把这个令人烦恼的问题延后,就可以给予我足够喘息的时间,不去想立刻解决问题,那么我有没有活着的实感,就是类似于无罪推定那样的东西了,就是要拖着程宁晨跟我一起遭罪。
转眼间,我已经设定了我是在欺骗程宁晨的过程了,由时间给出答案,就什么也不做?这样解决问题的我是不可能存在的,设想有多好,我也不想承担将这样的行为进行到下一步的责任。
……这之后我才发觉,程宁晨的初吻就如此轻易地被我夺走了,不管程宁晨的体验看起来有多好,这种对大多数人来说应该能称得上是重要的东西,不应该因为我一点好奇心而付出,我应该在之前再多问问的。
只能把损失减少到最小了。
再想要性体验,就算被做的是我,要是不小心给程宁晨带来了心理阴影,我也是万死难辞其咎的。
被揉胸,彼此都是初吻……都没有什么心动感,其实结果会是我爱上程宁晨的可能会有百万分之一都是妄想吧?我不应该抱有这种虚无的期望的。
虽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那么做就是了。
理智早做准备就是这样,身体本能的生理反应都被强硬地镇压了下来,说到本来清晰可见的程宁晨的脸,因为在亲吻时早取掉了眼镜,我现在能看见也就是一片朦胧的景色,眼前所见尽都是大片的色块组成的绘本插图。
和我昨天买回来的书的封面一个风格。
这是什么?
画板上的少女侧脸,那些线条我全都看不清。可能本来就是那样的,那是属于程宁晨眼中的我,而存在于现实中的我是没可能看清的。
只是程宁晨情感宣泄出来的东西,可能会是我毕生所求。
这种话说出来不知道会招致多少人的嘲笑,但我还是认为,能够将情感挥洒自如地通过外在表现出来,那就是一种了不起的才能了。
什么时候拥有情感也能成为才能的一种了?还是说大多数的被创作之神眷顾的人都拥有一颗纤细敏感的玻璃心。
偏执,暴躁,易怒?在我这里没什么性格是不能被包容在其中的,所以……
这是什么啊?
我这次从程宁晨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对我沉默已久的不解,还有对我平凡庸俗存在的不满。我知道这其实就是我对我自己的看法,我总忽视着它们的存在。
可现今,程宁晨就像是一面镜子,把我整个人都照的如此通透。
可能我就是喜欢程宁晨的,但那又怎么样?
程宁晨能接纳的并不是完整的我,我,想要写小说,想要写出能够让人觉得有意思,可能还会更进一步的,能够得到他人发自内心称赞的小说。
我从未停止过我的表达,但程宁晨显然无法对我的表达做出回馈。我的喜欢要是只是这样的一种东西,那么不要也没什么损失。
我就是在全身心地享受着这没有情感的我的创作,虽然我知道再度戴上眼镜,眼前的现实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我还是那个无能的我,程宁晨的情感就是她的东西,这是我学不来,也夺不走的。
我应该感到了强烈的不甘心,我应该要因此嫉妒程宁晨,我应该要这么按住程宁晨的肩膀,然后对她大声喊:“凭什么?”
但是要能做到这一步,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不做了。”我说。
“嗯?”
“程宁晨,你向我提分手吧!”轻快飘荡自嘴边的话语,缓慢浮现在脸上的笑容,我由此目视程宁晨。
然后,我被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