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什么。】

王贽对我做的事情都是我可以察觉到，但是要想能够得到确实的证据却是不可能的那一种。我要是问王贽，是不是她教付艺博说的那些话，得到的答案一定又是好心办坏事……

‘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这样的话，虽然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王贽了，可是王贽的声音还能够清晰地回荡在我耳边。

毕竟说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嘛。

到了高中后，大家也不都是没事找事的小孩子，因为有些事找了我的茬，但我又是那种不会回应的性格，类似于初中时的麻烦，其实并没有多少。至少实操上的行为，已经很少了。只是我不够坚强，没法一个人。有段时间，在王贽的庇护下，我的生活非常平静，王贽虽然是个很自我的人，但是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好的，我甚至开始像别人一样期待起了未来，想着和王贽一起，能够以正常的朋友姿态经历过整个高中。

想着自然而然……虽然没有活着的实感，但还是可以尽力去期待……虽然现在还没有，但有着这么好的朋友在，我觉得那一天总会到来的……就算晚一些，但我的情感迟早是可以复苏的。

我是有血有肉的人，那么，我就能够知道自己是如何有血有肉的。记忆中，我坐在座位上原封不动，王贽从人群中越身出来，向我扬起的那抹笑容，我低着头虽然看不见，可依然有所察觉。

那种，理所当然知道什么为喜欢的感受，也会像降临在他人身上，降临在我身上。

我原本是存有这样的幻想的。

可是那一天，迟迟地，没有到来。

不知不觉间，我也不再有多余的期待了。并非是对谁的不满，一开始就没有人把期望放在我身上，因为没有活着的实感，所以得知了那样的结果后就连失望这样的感受也不会存在。

没准，就像是我单方面把程宁晨当做是朋友，王贽是我朋友这件事，也就是从外表看起来是那样的。嘴巴上说是朋友就是朋友了吗？好像也没有人说过有这么一回事。

有从人那里听到王贽在别的男生那里说我坏话的传闻，问了王贽，王贽也只是说无心之失，都是开玩笑。顺便的事情，我要是在意，好像就很不识相了。

“我交朋友，可是很看重外在价值和潜在价值的。”低头看着的书上面，蓦然出现了王贽的脸，王贽这么对我说道。

“可是我没有外在价值，也没有潜在价值……”

“不哦，桑耳散。你的价值不就是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离开我吗？现在这样的人可是很少了。”

其实是离开了王贽的我，无法在高中活下去。但我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因为脸上挂着笑容的王贽在我有这样的胡思乱想后，一下子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上，向我发出了中午吃饭去食堂的邀请。

王贽也好。

我也好。

都只是过去的翻版。

可能因为舟楚的事情，我还不如过去的自己。喜欢独处，却非要生活在人群当中才能获得生命的温度什么的，真的是太差劲了。没有被观察注视着的我，感觉就像是已经死掉了一样。

我合上书，也合上了在我眼下嘲笑我的王贽的脸。

我和班长也是朋友，现在再说起来可能很矫情，但没有要求，并不代表没有期待。我对班长也不是没有过期待……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变化。早该习惯的，仅此而已。

……也不是，王贽和班长于我而言，还是有些区别的。

班长会总是问我：桑耳散，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王贽就总是：桑耳散，你需要一个男朋友。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没有男人就会死掉的女人吗？我曾经抱有过这样的疑问。王贽并不是没有男人就会死掉的女人，但是她的身边从来不缺男人，按她的说法来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恋爱给人的感觉很好，所以就谈一谈好了。

王贽所理解的爱情和我所理解的仿佛就不是一个东西。

高中三年，王贽的男朋友就换了不止三个。如果单是她的事还好说，不过她也爱给我张罗这回事。我有向你说过我不是第一回被告白吧？其中有一回就是王贽主导的……在高考前的一个月，晚自习的课间，班上人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有我被瞒在鼓里，我所能记得的不外乎是那个男生从教室前门外进来，不时会因为害羞而把右手落在小腹上不住磨蹭的动作，这个男生，我向他借过几次漫画书，所以聊过几句，别的我也想不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