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班同学组队参加了学校的辩论赛,小组已经出线了,但是担任二辩的同学突然得了大面积的皮肤炎症,得要去医院诊治,不好带伤参赛,希望我能够作为替补上场。假若我回来了就通知她们,她们会来寝室找我聊。
没错,是她们,你没看错,我们班的辩论队成员都是女生,所以我并没有用单人旁的他放在前面进行指代。
只是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
“为什么找我?”
童川玉其时正在和她的男朋友玩斗地主,自建房间,三人斗地主,两个坑一家,不知道这一家又是童川玉的哪位好朋友。
“你心里面没点逼数吗?”童川玉说:“上个学期的思想道德修养课上你干了什么。”
被童川玉这么一提,我霎时就明白过来了,是说那件事啊……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引人注目,只是课堂上有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要是必须回答,我要是答得出来,也不会闭口不言。
我当时有点口若悬河了。就是陷入了强烈的自嗨状况。
这算是我大学生活的一段小插曲。
在通知辩论队成员我已经回来,继而等待接下来的消息的时间里,你要是感兴趣,我也不是不可以讲讲。
当时教授我们班思想道德修养的老师是一名思想很开放的人,她不喜欢照本宣科只把书本上的东西教给我们,所以课上更多时候会提一个没有定论的问题让我们考虑。
那次老师提出的是很有名的电车问题。
放映机映射出的有两个例子:一,杀掉一个人,可以拯救十万人,你做不做?。二,两条轨道,火车要驶过的那一条上有四个孩子,另一条不会被驶过的有一个孩子,如果你是扳道工,你要怎么做?
问题一出来,大家讨论的都很热乎,约是十分钟后,老师就点人起来回答问题了。
先是第一个例子。
有人说要杀,因为比起一个人,十万人显然更重要。有人说不杀,因为就是一个人也有生存的权利,为了拯救十万人就牺牲一个人也不是正当理由。
再第二个例子,大家的答案也都差不多。
这时候我被老师点了起来。唉,在这种时候被点起来,是否有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感觉呢?就像是小说中的主角那样,多是要说出点让所有人都信服的东西出来才行呢,就算有人不信服也要说到那人信服,我就是正确吧,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很遗憾,并没有呢。不喜欢发言是我的本性,但真要我说,我也从来没想过让谁信服,我只是会将我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杀掉一个人,可以拯救十万人,你做不做?
我的答案:不做。如果是我,我没有杀人的勇气,也没有杀了人还不一辈子产生负罪感的觉悟,就是指使谁去做,我也做不到。
两条轨道,火车要驶过的那一条有四个孩子,另一条不会被驶过的有一个孩子,如果你是扳道工,你要怎么做?
我的答案:程序规定火车该驶向那条我就扳向哪条,我只是个扳道工,按照章程做事是我的职责。
老师说:“但是杀掉一个人,就可以拯救十万人啊。”
“是啊,是可以拯救十万人,假如我是那被拯救的十万人,没准我会为了自己活下来那样做,可问题没有这么说,我只能基于目前我的状况这么回答。”
“那四个孩子……”
“那是上帝和马克思才知道的事情,但我既不是上帝也不是马克思。我无权去决定任何人的命运,我能决定的是我的命运,不至于在出了事后,因为不按章程做事而被怪罪。”
“在你看来,规章程序比人的生命更重要?”
“老师,请不要断章取义,这种问题不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问题本身没有意义,我要做的,就只是在最坏的情况下去做能够将我的损失减少到最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