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南正在吃包子,浑身透着世家大族的清贵,但他一开口那股子贵气便散了个七七八八,他挤眉弄眼,坏笑道,“谁知道呢!说不准啊,他就真的不能再有其他儿子了呢!”竟然还有点猥琐。
这话说的不客气,那富商立刻投过来恶狠狠的目光,若不是急着同木枭交易,说不定就杀过来了。
木枭放下茶壶,伸出手指绕着一缕长发,似笑非笑地问道,“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了?”
富商轻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脸上是事在必得的神情,还扬声问了一句,“还有谁能出更高的价格?”
“公子,我们还不出价吗?”翠浓也不绣手帕了,焦急地问道。
沈毕之摇了摇头,“不急,这才刚刚开始。”
“才开始?”翠浓大惊失色,“已经一万两了,公子你告诉我说才开始?问他一个问题,到底得花多少钱啊?他嘴里吐出的是金子啊?”
沈毕之最喜欢的,莫过于姑娘们如此天真而且活泼的模样,总让她有一种自己守护了别人的使命感和自豪感。
微笑着摸了摸翠浓的头,沈毕之说道,“不一定要是金银这等俗物,比如一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容色倾城的美人,活死人肉白骨的药草,或者你替他去杀一个人。人啊,总会有欲望,谁还没个想要的东西呢!只要是他想要的,自然便是无价的宝贝!”
宠溺摸头的举动,翠浓只见过沈毕之如此对待陆邦媛,现下也这般对待自己,竟让她止不住的欢喜。
好半天,翠浓才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沈毕之,“公子,我们替他杀一个人吧?我去!”
原本沈毕之的话是有些感概的,说完周围的气氛都有些压抑而沉闷。可是,翠浓这话一说完,桌上其它的几个人除了马夫都笑了。
毕竟,在锦衣卫这些爷们眼中,翠浓只不过就是个青楼楚馆里依附男人而活的花娘罢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还打算去杀人,有些自不量力,有些可笑,还有那么一点温暖感人。
沈毕之笑着拍了拍她因激动而握在一起的手,“这种时候,你只要躲在我后面就行!”
其实,沈毕之任用翠浓,本来也没打算让她去杀人,不过是为了获取情报以及打掩护。
翠浓感动不已,一张脸依旧惨白,却透着股醉人的红。
其他人深以为这二位在秀恩爱,脸已经埋到了桌子上。
公仪南撇嘴,打趣道,“秀恩爱也找个没人的时候啊!没看见哥几个还都单着呢吗?”
说老实话,公仪南除了因为身世有些懒散以外,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爱玩、爱疯、爱闹,但也开的起玩笑。
大家伙哄堂大笑,却越发的尴尬了起来。
翠浓难得在这里也露出了泼辣的神色,双手抱胸,嘴里啧啧有声,“别人单着也就是了!我可是记得,某些人家里的未婚妻前些日子还闹到了府衙呢!”
大家伙又是一阵大笑,气氛也少了一些尴尬。
只公仪南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还试图解释,“我和她真的不熟……”
几步远的地方,一大群人正为了一个提问题的机会剑拔弩张,而这里却是一片言笑晏晏。天壤之别,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