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江大哥，你看，烟花！”

江亭夜眯眼：“嗯？”

“就在南楼那个方向啊，挺小的一团金的。”

“看不清。”

“江大哥，你眼神不太好啊。”

“说不准是你看错了。”

谢宣指着自己的双眼道：“不可能！我这眼睛可好使着呢！江大哥你多半看书看多了，眼神不太好。”

“哦。”

爆竹燃放殆尽，长辈们把孩子捉回屋中，巷子里恢复平静。

“江……啊切……江大哥，我们也回去吧，有点冷了。”

“好。”

“啪！”

“啊！”

厨房里破裂声和“凄厉”的尖叫同时响起。

谢宣连忙跑到厨房问：“怎么了？”

“我的酱鸭啊……”

“没事，没事，娘，没事。”，谢宣连忙伸手把酱鸭从地上救到苏小佩拿来的新碗中，“碎碎平安，碎碎平安，酱鸭也还能吃。嗯！好吃！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谢宣帮谢母收拾好酱鸭，又窜到旁边苏小佩做的菜里捞了一口：“这个也好，小佩，好吃！”

“别吃，去摆桌端盘子，马上就好了。”

“好嘞！”

“我也来帮忙。”

“那就麻烦江大哥把这盘端过去。”

“好。”

不一会儿功夫，热气腾腾的菜品全部上桌。

“江大哥，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关扑集市吧，一年就这么一回官府设的彩棚关扑。听他们说过两天北境二十八部的特使射完弓要游街，我还想去看呢，小佩不想去，江大哥你陪我吧。”

“都说北人的胡子长满脸，丑得吓人，你老去看那些怪物干嘛？”

“娘，北人虽然长得丑，但人家功夫好啊，尤其射箭，听说这几年特使来，比试箭术的时候我们嘉朝就没赢过！”

谢宣把筷子当箭，兴高采烈地比划，一不小心把筷子掉进汤里。

“阿宣，”，苏小佩责备道，“好好吃饭。”

“抱歉，抱歉，嘿嘿，没注意。”

“小佩，明天去完关扑的集市和我去卢大娘家，还有那个谁……”

“嗯，放心吧，阿娘。礼物都买好了，卢家的大姑娘怀孕，我给小孩做了件肚兜。”

“小佩……还有嘛？”

谢宣嘟嘴，把空了的酒壶推到苏小佩的眼前。

“没有啦。”，苏小佩笑着把酒壶拿走，“今天特意打得少些，谁知你就醉了，看来李家的酒没掺水。”

谢宣嘟着嘴委屈道：“坏人。”

江亭夜略带疑惑地瞥了眼刚刚还正常地谈论话本的谢宣，转头问苏小佩：“小佩，他这是醉了？”

“嗯，江大哥别介意，阿宣醉了。他不耍酒疯的，醉了就像小孩子，江大哥多担待。”

“醉了可爱，江大人，我跟你说，狗子醉了的样子可比他小时候可爱多了。”

谢母在一旁摸摸谢宣的头。

“别摸……”

江亭夜微笑道：“老夫人，那我就先走了。”

“嗯？江哥哥，你去哪儿？你不能走！你得守岁！你坐下，坐这儿。”

“江大哥，留下吧，我都备好茶水点心了。”

“留下吧，江大人。”

江亭夜看看死拽自己胳膊的谢宣，又望望婆媳二人，嘴角上扬，他不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