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陶药给的指示,莫忘带着黑白和白黑趁着所有人被街外的大婚吸引,偷偷溜进了城楼里。
“来者何人?城主寝居也敢随意擅闯?”城楼处将士把手,看着前来的三人,拔剑而出,警惕着。
“地狱而来。”说着,莫忘呼出一口烟气,白烟扑面而去,两个铠甲将士白眼一翻,双双落地。
“大人干嘛在人前暴露身份,擅作主张。”黑白苦口婆心,道。
莫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回他:“反正都是幻象。”
“这些不是真的人?”白黑反应过来,问。
莫忘点点头:“这些里只是那个画妖创造的一场美梦罢了。”
慧眼识珠,没有莫忘看不透的。
听到这里,黑白倒是松了口气,随便暴露身份,对他们几个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好在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大人,你不觉得奇怪吗?”白黑提出疑问,一路上走着,小脑袋还不停的打着转。
“哪里奇怪?”莫忘悠哉悠哉的抽着骨灰,心境开朗。
“那画妖明明盯上的是那个瞎子,可是却把那两个人关了起来,把陶药抓过去成婚了。”白黑说着心中的疑问,这一切,恐怕只有料事如神的阎王大人才能解答了。
不出所料,莫忘果然是知道其中真相,笑着说:“因为陶药想成婚。”
白黑皱了眉,表示不解其意。
莫忘又说:“我说过他心志不定,在我看来,虽然花惜颜柔弱不堪,可越是这样的人,内心越强大,那画妖找不到他心中的疏漏,便向陶药下手了。”
“这么说,这画妖还有一颗成人之美的心呢。”黑白趁空插了一句。
“很奇怪,我觉得那个画妖不是个坏人。”白黑食指放在唇上,低头思索。
“我也觉得。”莫忘赞同应和。
黑白抬头仰视一眼自家大人,又回头看看自家弟弟,这定义下的也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转弯,这画妖就从一个骗子变成了一个好人。
三人一路上因为莫忘的迷烟畅通无阻,很快,在行了四五处地方后,终于叫莫忘分析出花惜颜和墨非所在的地方的方位。
“我以为她会把他们都关在类似地狱那种地方呢。”
白黑跟着莫忘的步伐,停在一处高台之上,四角的琉璃瓦顶,一方小亭子,中间放了两把檀木靠椅和一张桌子,椅子上用大红袍披着的是被捆起来的花惜颜和墨非,桌子上面摆了一盘花生,花生上落着一张“囍”字剪纸。
“这画妖倒是个有情趣的人,还知道没有高堂,让两位来充当一下,辛苦了。”莫忘走到他俩身后,用手搭在花惜颜的肩头,两个人嘴巴被堵了起来,也不能说话,花惜颜很是安静,墨非则是见着救星挣扎起来。
“大人,现在要怎么办?”白黑也不敢鲁莽行事,万一这松了两人的绑,触发了什么机关可就麻烦了。
莫忘举着骨烟柳,从这制高点往下望去,以陶药为首的婚队就快行到这城楼正中央,唇角一勾,挥一挥手中的骨烟柳,捆住面前两人的麻绳松了下来,口中的棉布团也掉了出来。
“莫兄!”墨非不淡定了,清了清嗓子,叫他一声。
“花惜颜,你的情郎就要大婚了。”莫忘将这城楼外发生的事告诉给花惜颜,说给他听。
花惜颜没有表情,只是一副失望的样子,怅然若失道:“只有你来了。”
莫忘听得,一愣,好心相告:“是他叫我来的。”
花惜颜听后如释负重,松了口气:“那就好。”
是他信任的陶药,他没骗他,真的来救他了,只是来的不是他罢了。
“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莫忘转到他眼前,一手插着腰,居高临下的说。
“什么问题?”花惜颜顺着那方向,道。
“楼下的那个是花锦书的话,你会不会吃醋?”莫忘看一眼城楼底下,人声鼎沸,欢呼雀跃,陶药挽着那个红衣红盖头的男人慢慢走上提前布置好的婚台上,问。
花锦书?
“什么?锦书?”墨非反应极大,急忙挽袖跑到栏杆前,扒着往下望去,一双眼透过那红盖头,看到了那背后的容颜。
温润如玉,原来花锦书穿上婚服还是这般不染尘世。
花惜颜似乎拧上了一道心结,好像全世界都知道花锦书的存在,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和那个人生的一样的模子,他是这万众瞩目的花锦书的替代品罢了。
“墨非,你也认识那个锦郎?”花惜颜冷漠道。
“惜颜,他就是你啊。”墨非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张口就道。
他,不是我。
不,是我不是他。
花惜颜气绝,突然觉得闷得慌,喘不过气来,心里头有怪兽作祟,抓住莫忘的手,愤愤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忘被这平时温和的花惜颜给吓到了,瞪着眼,说:“都是假的罢了,那都是画妖的骗局。”
“怎么解?”花惜颜冷冷道。
莫忘转转眼,想了想,握住他的手,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往前头红色围栏前走几步,将花惜颜一把从城楼上推了下去,口中还说着:“这局只有你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