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料峭春日,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师元良脸生疼,想要开口让乌雅女慢些,甫一开口一阵激烈的寒风就挤进了嗓子眼,真疼!
师元良只能闭上嘴巴眯着眼睛在乌雅女背后又缩了缩,果然剑修都是变态!╭(╯^╰)╮
御剑速度远比白鹤要快些,不多时二人便到了罕山行宫外。
师元良既紧张又期盼着陆红玲这回能为她主持公道,正欲推门乌图女带着华子衿也到了,淡淡瞥了一眼,华子衿面无表情嘴角略微下垂,呵呵,你不满个锤子小贱人,不收拾你我就不姓师!
师元良暗自腹诽手上动作却不停,四个人紧挨着进入了罕山行宫。
轻纱漫舞的宫殿内陆红玲正散漫地坐在榻上饮着一盏茶,见四人到了便放下茶盏摆了摆手示意随侍二女下去,顷刻,殿内便只余三人。
陆红玲朱唇轻启,语气却不似往日温和隐隐透着冷意,对着下方垂首二人吐出两个字:“过来!”
两人一时间却有了默契都未移动半步,陆红玲冷眼瞅着二人忽地猛拍了下手边茶几,这一下虽未使任何内力茶盏却震了震,微微溢出了些许茶水。
师元良冷不防心里一跳直觉不妙,紧接着陆红玲的一番话彻底将她推到九天寒冬里。
陆红玲对着下首厉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座闭个关都不得安生!一出来多少传讯符!关心的有,看热闹笑话的也不少。”
转而对着华子衿道:“本尊是如何与你说的?知道你委屈,但是看看你干的好事!”
隐隐的抽泣声从华子衿口中传来,师元良用余光扫了过去,心里暗暗想道“真行,装哭,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是么?呵。”
这厢华子衿开了口,带着哭腔的声音委委屈屈地说着:“我,我就是太生气了,所以才,才。”
“这不是理由!”陆红玲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短短一日而已,整个宗门都知道我,本座座下两名弟子争端到宗门碧桥树碑了!”
停了数息后,用不带怒气浸着冷意的语气对二人道:“为师左思右想,你们两个都滚出去,不要认本座做师尊了!念着往日的师徒情分,新的师傅本座会为你们找好,何如?”
说完便冷冷瞧着二人不再言语。华子衿仍旧在抽泣,师元良却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她知道这时候哭没用,瞧着陆红玲的态度便知此时若不服软日后变难过了,就算到了新的师傅那儿也会被人指指点点,还不如就在此处待着。
这便打定了主意,酝酿了会挤了挤眼泪出来糯糯地对着陆红玲说道:“师尊,我不想换师傅,师尊不要不要我,我很喜欢您。”
泪眼朦胧中见陆红玲态度似有软化,当即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接着说:“打从我在师尊座下一直认真修行不敢懈怠半分,但是,很开心。师尊,为什么没有纯粹的修行呢?我不想离开师尊,师尊不要不要我。”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开始嘤嘤放声哭泣起来。
陆红玲听完师元良的话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些许,叹道:“只要在这世上,与人交往就从来没有纯粹的。”
“师尊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啊!”师元良临时又加了把火哭嚎了起来,“我想与师尊告个假,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弟子真的好累,师尊放心不会耽误修行的。”
陆红玲见此略微沉思应道:“允,给你三个月时间,这段时间你不用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你。”说罢抬眼见着底下二人仍在哭泣,无法,无奈温声安慰:“做你们师尊真是辛苦,反过来还要安慰你们。罢了,子矜,你呢?你的意思。”
华子衿缓了缓待着哭腔回道:“子矜不想离开师尊。”说完又开始抽泣还打了几个哭嗝。
师元良见状内心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暗道:“就知道装可怜,哭哭哭,合着打着这种算盘让我先开口,呵呵,真贱人无疑,呸。”
陆红玲见华子衿表了态,再次叹道:“也罢,那你二人就接着留着罢,也不期望你二人日后能和睦相处了,但是——”说着话音一转脸色唬了起来,“以后不许给本座惹是生非!以后在本座闭关的日子里你二人将由祝桐监管,免得惹我心烦,都滚吧,子矜留下,本座有话单独与你说。”
师元良还欲说些什么却见陆红玲对她摆了摆手,无奈只得退下。
出了殿门便见一脸焦急关切的朱樨月,朱樨月瞧着是师元良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师妹,师尊都处理好了么?如何?”
师元良见着朱樨月心想:“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坑我的,挨了顿训还没讨到半分好。”脸上却换上怏怏的神色,揉了揉眼睛让眼眶显得湿红,黯然道:“师姐我,我觉得没意思,不想活了。”
“什么意思?什么不想活了?怎么回事啊?” 朱樨月急了连连追问。
师元良惊了,很快调整了思绪重新对朱樨月说道:“没有,只是突然感慨一下,师姐不用放在心上。我无事,向师尊告了假,休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