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左西达一直睡到中午,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但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画面又让她觉得这一天大概会很美好。
时涧已经醒了,但没动,和左西达面对面躺着,看她醒了便对她露出笑容:“早上好。”
低低哑哑的嗓音带着一些刚刚醒来的模糊,也是亲昵的代表,左西达心下满足,可转而又想起昨天她都没回房间,也不知道尤泽恩找她了没有,就去拿手机,翻身时露出来的肩膀上还有没消退的一点点红,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
时涧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才荒唐了一夜,这会儿的悸动来得并不合适,所以他压抑了自己,而左西达也已经看到了尤泽恩的几通未接来电,都是今天早上的。
“你手机是静音,最后打到我这里来了,我已经和她说过了。”时涧在一旁解释,左西达完全不知道原来时涧什么时候接的电话,她睡的太熟,没听到半点声音。
“回去你们俩都坐我的车吧,尤子喝到早晨,估计今天也不能开车了,我找人帮她把车开回去。”早晨时涧接电话的时候尤泽恩说话都是磕磕绊绊的,却还在意着左西达,听到是和他在一起才放心。
“好,一会儿我去找她。”左西达点点头,对时涧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同样没有异议的还有尤泽恩。
这次不是面子问题而是要命的问题,哪怕睡了一觉尤泽恩依旧是满身酒气,外加头晕脑胀四肢乏力,根本没办法开车,甚至没办法多讲话,上了车之后就自己窝在后排很快睡了过去,时涧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左西达看着他自然的动作,又转而去看他的人,正好和时涧的视线对上,两个人默默无声的相视一笑,随着关系的转变,似乎还是多了些安稳和妥帖在不经意间流淌。
时涧先将尤泽恩送了回去,都到她家楼下了尤泽恩还尚在睡梦中,最后是左西达把人叫醒了,尤泽恩茫然看看四周,抹了把脸开门下车,嗓子疼不愿意开口,就只摆了摆手算道别。
“酒吧老板的陨落。”时涧看着尤泽恩的背影笑着吐槽了一句,在这个空档里点了根烟,车窗打开一半,热空气马不停蹄的想要占领车内的空间,可一根烟的时间终究短暂,它们没能成功,反而被空调捕获变成了同类。
“她还挺常喝醉的。”光左西达印象中就有好几次,所以并不觉得稀奇,对尤泽恩所说的什么下次一定不喝这么多了的保证也早已经是听听就算了。
听闻的时涧笑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手机比他快了一步,是助理打来的,时涧接起来只应了两句左西达就懂了。
她原本想让时涧去她那儿,其实时涧也是这么打算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公司临时有事需要他赶回去。
有点失落的左西达沉默了下来,但时涧太忙了,之后二十分钟的车程里电话就没断过,一直到进了小区,车子停到了左西达家楼下,他的一通电话刚好打完。
“那我上去了。”看情况左西达觉得时涧应该挺着急,但时涧却说:“我送你。”
他说着就先下了车,去后备箱取了左西达的包,左西达转头看了一眼,心里有暖暖的东西流过,算是多少填补了一些空洞。
左西达家没有电梯,老式小区的楼梯十分狭窄,偶尔还有些住户堆放的东西,就更显紧凑了,左西达跟在时涧后面上楼,两个人的脚步,自然比一个人的要热闹很多。
开了门之后时涧没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左西达莫名其妙感到一份疏远,有些没道理,可让她不舒服,下意识的就想做些什么。
今天时涧穿了一件黑色T恤,略微宽大了些,但他四肢修长,一点不显邋遢只多了些随性,左西达先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去拉了一下时涧T恤的下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又想干嘛,行动比思维快,她觉得时涧应该没注意到,因为刚好在这时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真的很着急,时涧接着电话就走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又等了一会儿连脚步声都远去了之后左西达才回身关上了门。
之后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原本是打算开电脑继续做暑期作业的,可没一会儿就觉得困了,一直没办法投入,左西达也没逼自己,转身回床上直接就睡了。
她本以为睡个午觉也是一个多小时,没想到再睁开眼睛迎来的是一片漆黑,这感觉很不好,有一种仿佛只有自己被遗弃,被错过的孤寂,可很快左西达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响,不远,似乎就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