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发现自程莫来过后,陆呈三不五时的会在她实验室门前看一眼,去别的楼拿资料也是陆呈或者伍山去,吃饭时几个人一起,或者送到办公室,上厕所出来总看到陆呈站在楼梯口,迎着风抽烟,风把青白色的烟吹得老远。白浔有点无所适从又有一种安全感。
白浔考虑打搅他们工作,一应事物从简,水也少喝尽量少去洗手间,下班就回公寓。如此几天之后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长时间不运动。几点一线身体都笨笨的。结束工作后周晓约她游泳,她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乘兴来到体育馆,下午时分,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在浅水区嬉戏,一些叫不上名的同事在深水区玩水上排球,见到周晓和白浔,正好邀请他们加入,本就僧多粥少的研究所,见到女人格外殷勤,很快两人和大家打成一片,整个泳池一片和谐,好不热闹。
两队人面对面分成两排,大家即兴发挥,并不拘泥于规则,不一会就打成一片,泳池一角的两个身材中等的男人,频频传球给白浔和周晓,大家假意不满,笑着起哄,热络之后彼此问了名字。周晓接到一个球传给白浔,白浔抬手,不料球擦过她的手腕飞了出去,白浔转身去捡,刚刚传球给她的其中一个叫孟俊的男人快速的游了过去,一边说着,我去。白浔一抬眼,看到陆呈正坐在书吧前的阅读区,捧着一本书正淡淡的翻着,他身后是青白色虚无的夜,灯光打在他身体上,泛起玉色的光,此时他安静沉敛的样子,温润如玉。转身之际看到伍山坐到陆呈对面,他刚运动完,拿毛巾擦着脖子。白浔心里忽然一暖,想起这几天她两对她......
白浔觉得有些累了,就到池壁边休息,周晓意犹未尽,正热火朝天的打着水仗。她笑了笑,沿着浮道漫不经心的游向对面远处,靠着池壁自得自乐。她喜欢在呆在水里。
忽然有人在头顶拍了她一下,是周晓不知到什么时候已经上岸,道:躲在这里,找了你半天,我去洗手间,在这等我啊。说完笑笑神采飞扬的走了。永远都是这么精神,她扫一眼陆呈,还在。
夜已渐深,忽然一声惊惧的尖叫:啊~~血.....引起了她的注意,又没了声音。白浔的位子一眼看到,正是更衣室方向,她快速环顾四周,刚刚还热闹的泳池此刻竟有些压抑的安静,周晓还没回来,只有孟俊和打球时站他旁边的樊宇,正在教一个女孩游泳,他们显然没有听到,还一副言笑晏晏的氛围。她看一眼书吧,心里顿时一紧。陆呈和伍山坐的位置已经空了。她快速上岸跑向更衣室。刺眼的灯光下,几滴坠落状的血渍混着水在地面拉出一段轨迹,能看到被踩踏的痕迹。她跟着痕迹快速往前,心提到嗓子眼儿。可是一转弯血迹在更衣室的门口消失了。她看一眼左手的男更衣室,转身进了右边。
里面光线并不暗,人去空空,一片安静,她喊了一声周晓,没有回应。她快速绕道洗手间,两个隔间们都开着,没有人。淋浴室,更衣间...都空空如也。她顿觉脊背僵住,脑中响起程莫的话:最近你两注意点....难道是.....。她顺手抓起打理台上不知道谁遗留的一次性眉刀。转身进了男更衣室。
左右两边格局一样,白花花的灯光罩在大理石地面上泛出泠泠的冷光,两排衣柜静默的伫立在中间,空无一人,她穿着泳装,偶尔一滴水从不多的布料上滴下来,掉在她光着的脚上,凉的她一个机灵,气氛一时有些诡异。白浔握紧手中的眉刀,顺着检查,卫生间,淋浴房,更衣间....,忽然,一声物体的掉落声,砸在坚硬的地面,那明明是铁撞击大理石的声音....白浔握紧手里的眉刀,走了过去。一间一间...最后一间。忽然,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咬一咬牙,就是这里。她辨出了方向,一脚踹开隔间的门,上前一步挥起手中的眉刀,想先把对方制服。
那人靠在墙壁,低着头,嘴里叼着一支烟,正抬手点。电光火石之间,他一个侧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眉刀出手掉到地上,那人用脚踩住,往后一带,眉刀从门板下面滑了出去。白浔吃痛,奋力反抗。她抬手抽出头上的发夹,反手一刺,一阵利器刺透皮肉的感觉,她成功了。浓密蓬勃的发掉了下来,被水濡湿了,铺开在她肩膀上。那人明显被惹怒,白浔只觉头皮一阵撕裂感,他抓住了她的头发。白浔疼的呲牙咧嘴,却不得不顺着力道向后仰头。
灯光在隔间的墙壁上投下一片暗昧的阴影,白浔疼的眼睛都红了,却被对方制住,毫无还手之力。头皮像是要被扯掉,她被迫最大程度的后仰。心想,完了完了,不看到脸可能还不会别灭口。头上的阴影罩了下来,四目反对,怎么有点怪怪的。忽然白浔的束缚被松开了。一个声音想起来:卧槽,怎么是你?白浔:怎么是你!她转过身,陆呈黑着眼睛看她,一瞬不眨。忽然白浔全身一僵,整个血都冲到了脑子里。他竟然裸着...白浔觉得嗓子发干,说不出话,她扫到他腰间,咽了口口水。又瞬间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啊....她尖叫出来,下意识退出隔间。不料脚下猜到什么滑腻腻的液体,一个趔趄,向后倒下。白浔又羞又急,心想玩了玩了,又要住院了。这时一只熨烫的大手捞住了她光裸的腰,他手掌粗粝滚烫,贴上她微凉的后背。往上一带,撞进了他怀里。白浔下意识挣扎,他却钳住她,沉沉的说:别动,有人进来了,他一把带上门,落锁。果然,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听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白浔正想开口,你出去,都是男人怕什么。却忽然发现外面的声音不对,竟像是有女人,准确的说是男人和女人...正在干着.....。白浔臊的脊背发麻,这都能撞到,看来研究所藏龙卧虎啊。
声音更近了,隔壁的门板砰一声,紧接着各种脸红耳燥的声音...,他们就在隔壁...,忽听得被压低的一声:哦,宝贝儿,你真甜!紧接着,一阵激烈的身体相撞的声音.....白浔头皮发烫,身体僵住,大气也不敢出。此时出去显然不合适。似乎意识到她的想法,腰上的手松了些,白浔这才发现被陆呈锁在怀里,他宽阔的肩膀就在脸前,怀抱温暖。忽然她意识到,他的那个地方正发生着变化。白浔一把推开他的手,被捂热的皮肤接触到空气,熨烫不在。白浔別过脸去,羞得发窘。陆呈却不以为然,好像对隔壁绝缘似得,一动也不动。
本想着两人很快就结束,不料却花样翻新,白浔听到陆呈喉结滚动了一下。她瞪他,他却扯着嘴角,那目光邪邪的。白浔忍无可忍,压低声音:你干嘛不穿衣服?哪知他笑的更大了,露出白白的牙齿:你家洗澡是穿着衣服的。白浔:......,把衣服穿起来。陆呈看着她,笑的玩味儿:你给我穿。白浔:.....你有病啊,我为什么要给你穿....白浔觉得脑袋都大了。陆呈忽然瘪瘪嘴,看向他的胳膊,白浔这才看到,刚刚刺中了他的手臂,尖利的发夹,一端没入他结实的肌肉,血在他健硕的手臂上画出一条红线,有些触目惊心。他一把拔出来,血涌了出来,他用手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