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女子再次狠狠磕倒在地,惊恐地回道:“凤族之前,无他神鸟!”
她薄弱的身形因为害怕而止不住颤抖,愈发虔诚地向浅婴伏首,整个身体几乎都要贴到地上了。
盛鼎看了眼浅婴,无奈皱起了眉头:“凰女不会喜欢你这般叩拜她。”
神鸟依旧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并不敢作任何回应,只是一心期盼浅婴可以说些赦免她的话。可是现在的浅婴已然离魂,根本不会对她的话和行为有任何反应。
盛鼎一向好脾气,这般僵持无益,这种上纪神鸟根本不会因为他的一两句话而改变想法。叹了口气,背后鸾鸟留下的抓伤开始渐显刺骨的疼痛,他担心这种伤口会有恙,只好先除下外衫,给自己后背上点药。
因为伤在后背,又是在两名女子面前,他只能胡乱撒了点药粉,即刻又重新披上外衫,马上把自己整理好。
冷风中的血腥味再次飘入鸾鸟鼻中,她一个激灵,抬头看向盛鼎。
他身前那尾凤翎正在逆光闪烁。
鸾鸟的目中闪过一丝精光。
盛鼎注意到了鸾鸟的动作,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又拱手示敬道:“凰女肯定不会为难您。”
鸾鸟目光一闪,似有所动,试探着问道:“你是……何人?”
盛鼎答:“倾山,盛鼎。”
鸾鸟惊诧:“凰女在倾山?!凰女在倾山……在倾山……”
她就这样忽然喃喃自语起来。
思索片刻,她终于恍然大悟:“为何在倾山?……哦、哦……我明白了……”
盛鼎不明就里。
她直起身子,稳了稳自己的表情,对盛鼎微微颔首,继续问道:“盛公子,您是如何知晓我是鸾鸟的?”
盛鼎道:“此处石阶色墨如涅,四周布满冰晶红白之花,细看可知花色本为白,上面的红是后来沾染上去的,随后又因为极冷而被冰晶覆盖成型。便让人想到,有传迦南源上有女床之山遗石,女床之山,山阳赤红、山阴墨黑,虽然世人不知遗石大小,但此处应当就是此处了。”
鸾鸟驳斥道:“山石或有异,传闻不足信。”
盛鼎点点头:“此为依凭之一。依凭之二,便是神鸟您了。传闻女床山上栖息灵物无数,其有五彩文于身者名唤‘鸾’。虽然不知神鸟何故离开故土,但既然到了迦南源,应该是和瑞兽甪端一般蛰伏在此休养而已。鸾本为祥瑞,羽色可变,若着五彩祥纹便为天下太平之兆,但您如今……”
“如今,我却一身累累伤痕。”鸾鸟接口,等于承认了,说罢还自嘲地笑了,“这还如何能算祥瑞?”
“……”盛鼎哑然。
“盛公子,您又可知我这般模样缘由为何?”鸾鸟再次问道。
“……”这回盛鼎斟酌了一下才答,“虚塔开放时间已完全打乱,华州征战连年,臆岛、广土饥荒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