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然若说,这尊贵的乌鸾阁,便就是我北冥幽王,且为了您的女儿龙锦儿仙子,专门筑基而建的,想来,您应该便会晓得,这所固存其中的,概括含意了吧!”
来回踱步轻游间,只见那妖然忽而站定,当即便沉淀下了心神来,且对着那心存万分疑惑的龙鱼族长申宁,直直轻言轻语着明白说道。
“什么?难道……莫不是早在几千年前,想那幽王玄灵,不会就已然相中了我家锦儿了吧?”
申宁闻声,立时顿感茅塞顿开,他暗暗自省,或许原早在几百万年前,那诡计多端的玄灵,就已经开始谋划起这一切了,只是他申宁,却还一直被蒙在骨里而已。
“确是!想我幽王对您女儿的情愫,有可能还稍稍早些吧!”
妖然闻及那龙鱼族长申宁,似忽而心生焦躁之状,只见刹那间,却在她的绝色俏颜之上,竟不禁扬起了一抹,意欲非凡且十分狡黠的,轻浅笑意来。
而那如此浅薄的沾沾笑意让人看了,却无不顿生微凉寒意。
“那我妻儿现在的境况,又是如何?”
申宁听闻妖然所语,且从她那再次确定的口气中不难看出,或许他的妻儿,也已受到了玄灵不同程度的,打压和剥削了吧。
故一时间,龙鱼族长申宁,不禁忽而便感到了,阵阵阻力的压抑之势。
“您的妻儿?看来龙鱼族长的良善之态,还真是让人替您,甚感担忧啊~想不到您对那世事的认辩能力,竟还不如我一小小的卑贱侍女,想来也是让人同情……”
此时的妖然,说着一番云里雾里的模糊话语,果真是,好一副莫能两可的回旋之举。
“女官有话,何不直接明言,想我申宁现下,还有什么,是所承受不住的呢!”
申宁自知,眼下他的处境,对于他来说,早已是捉襟见肘,可还有再糟糕的局面,来于他呈请不成。
此时此刻,骨子里透着一股,自命不凡一般态势的妖然,在闻及申宁的处变不惊之态后,冥冥中,她自觉,或许已经到了给这龙鱼族长施压的,重要时刻了。
于是只见,慢条斯理的妖然,在最终定了定睛后,再观她的颜面,却忽而一路急转着,俨然换上了一副决绝冰冷的漠然模样,随即便将凌厉目光,直逼申宁的无知双目。
“哼~妖然劝诫您,您最好还是先顾及自己的安保吧~”
只见妖然缓缓踱步而上,慢慢地行至龙鱼族长申宁的身侧,且用一副旁观之态,似欲对他假意劝服。
“您还真是,在这乌冥宫中待了太久的时日了,竟不知宫外的这整个北海,却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族长可知,这世上最难觅最难信的是什么吗?”
妖然冷面直言,只见她在踱步间,竟忽而双目凌厉地,便直直再次望穿了申宁的双眼。
“便是那万灵之心,故而,哪怕曾经是您再确信的东西,它也都不会总是一成不变的,且哪怕是您原来再难预料的事态,它也都会随着形势的转变,而慢慢地发生着不可逆的改变!”
表面上,妖然似乎平静地,对其龙鱼族长以作劝诫,可殊不知,在她自己的心内,却早已是狰狞着挣扎不已。
此刻的妖然,一次次努力地,突破着自己心内,而对自己所设的良善防备,可她知道,对于龙鱼一族的所行罪恶与愧疚,她最终还是无法避免的。
“就比如今日,妖然此番前来的目的,便就是奉了我北冥幽王之命,且恭迎您出这乌冥宫的,好明日去参加幽王与您小女的大婚喜宴~”
“奉幽王命,此番喜宴的规格极致奢华,且暂定预设三日,整个北海也会即将颁布特赦令,所有从犯轻判者,便是也会跟着大赦三日……”
妖然依旧面目冷颜而道,竟不觉,此刻申宁的眉目当中,却早已经是凝冰万丈,已然乱了全部的心绪章法。
“想来您的女儿,能够得到幽王这样的垂怜与看重,您也应该是默许殊荣了吧?”
所历忽而之间,只见那妖然再次直逼申宁的双眼,转瞬,且又向他生生反问道。
“申宁~确感万分的,荣幸之至!”
漠然间,只见那龙鱼族长申宁,当即便紧蹙着眉头,且疑云满目的,随口应承着搪塞而道。
“这便是最好不过的了,想来,妖然此行已得圆满,那妖然便就先行告退了,明日辰时,定会有专人前来接应龙鱼族长,届时还请族长,早做准备!”
此时的妖然,面色渐而平和了起来,殊而不知,且在她的心内,却早已是心思极恐的,为她接下来所要说的突兀之语,而作好了万全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