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头兵虽然不知道陶卿清走的是什么路子,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是老老实实并且磕磕绊绊回答:“小,小的籍贯江西汉成县,上,上有老,下,下有小。”
“上有老下有小啊?”陶卿清微笑着重复了一遍,突然语气一变,冷道:“上有老下有小还敢妄议国事,若为庶民,不通国法也罢,可你身为军中人,光天化日之下便言污蔑皇室的话,可是想被株连九族?”
伙头兵一听,双眼瞪得极大,眼中满满的惊恐,下了狠力猛磕了好几个头,便磕边说:“小的该死,小的不该妄议国事,可是小的真的是无意的啊,求大将军放小的一马,小的再也不敢了。”因为危及性命,伙头兵磕头的力道大了许多,也知道该向谁求饶。
伙头兵磕头没几下,额头便渗出血来,陶卿季看着地上的血差不多了,正常人磕了这么多头,力道还如此之大,意识便会弱,此时问出的话,多半是真的。陶卿季让他停下,开口问道:“你为何要散播那些无稽之谈?此事可是有人授命于你?”
“没有没有,是小的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干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伙头兵连忙摇头,陶卿季与陶卿清对视一眼,说出了伙头兵的刑罚:“不管是否无意,说出的话便如泼出的水,你既有老小,便饶你一命,去领二十军棍后离营。”
伙头兵一听到自己的下场,瞪大双眼,正欲哭喊着求饶,陶卿清朝虎子使了个眼色,虎子颔首,上前一下把伙头兵打晕,拖出去扔给一个士兵,将怀化大将军的判决说了一遍,转身离开,回伙房继续劈柴。
“大将军,为何这么轻易地放他走?”严校尉皱眉,这个人说的话真假不可知,怎么这么轻易就让他走了。陶卿清看了严校尉一眼,发现他完全没看出她与哥哥的配合,扯了扯嘴角,解释道:“方才他磕头磕成那样,是个普通人脑子都会不清醒,如果那时问出的话都不是真话,那么我们短期是问不出真话的。“
严校尉噤声,他脑子再不灵光也知道定远将军是何意,如果将那伙头兵拉去严刑审问,是有些小题大做,反而会让军中将士想不通,可是,就真的这么把他放走了?
“在我问话之前,便已让王校尉找人准备,他出营后,就会有人跟着他,二十军棍下去,想必他没有太多的心思注意在有没有人跟着他。”陶卿季看严校尉那个样,笑着解释,如果他不说,严校尉怕是要纠结一天了。
“大将军,已办妥。”正巧,王校尉从外面进来,严校尉惊讶,这王校尉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他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哥哥,让人去拿饭吧,已经午初了。”陶卿清揉了揉肚子,晨时宋嬷嬷看着,没吃太多,这么一趟事儿下来,肚子早就已经开始打鼓了。陶卿季看了看她的样子,又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还不到平日吃饭的时候,不知伙房可准备好了。陶卿季正打算叫人去伙房问问就被一声大喊打断了。
“大将军。”传令兵在帐外大喊:“有人求见。”
陶卿季闻言眼睛一亮,将吃饭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应该是那位仵作到了。陶卿季无视旁边陶卿清略有些幽怨的目光,扬起微笑道:“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