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死战!”耶律大石嘶声吼道。
与此同时,种师道也高声吼道:“擂鼓助威,决一死战!”
咚咚咚
咚咚咚
双方的鼓声同时冲天而起,数十面大鼓齐齐擂动,那震耳欲聋的鼓声,如同敲击在众将士心中一般,令人热血沸腾。
此战,关系到两国的国运,不死不休!
杀
杀
如墙的铁甲,如鼓的马蹄,如雨的弩箭,如林的刀枪!
双方差不多六万大军,如同两道决堤的巨浪一般,汹涌而来,恶狠狠的激撞在一起。
战场上,战鼓声、号角声、喊杀声、金铁之声、惨叫声……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如同浪潮一般,充塞在天地之间。
红日偏西,残阳如血。
厮杀已经让人麻木,流血也再也不能刺激人的神经。交战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两个时辰。
后来,玄甲精骑使用时间已到,在斩杀了两百多名辽军精骑和三百余名步卒之后,逐渐消失,余下的辽军兵马继续加入战斗而丹阳精兵也随之消失,失去了军营的辅兵们,也随之投入战斗。
辽军一下增加数千的兵马,并未能扭转战场的局势。因为未过多久,种师中也闻讯而来,率着一万宋军加入这场决战,双方最终演变为近八万兵力全部投入进去的大决战。
没有亲眼所见这场战争的人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其壮阔和惨烈,闻者也想象不出来那是一种何等血腥的场面。
这片荒原上的土地都被血泡透,以至于士兵们如踩在刚下过雨的泥泞路上一样,靴子踩下去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内脏和尘土混合在一起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倾国之战,双方都输不起。
激励士气的鼓声擂了一通又一通,誓死一战的号令传了一遍又一遍。
渐渐的,辽军终于出现了颓势。
不是因为宋军的兵多将猛,而是因为宋军的弓弩!
近四万的兵马之中,赵皓安排了一万的弓弩手,当前军在拼死激战时,背后的弓弩手正在尽情的激射着弩箭。那一轮接一轮的箭雨,越过前头激战的战兵,向辽军的中后军肆意的倾泻,纵然辽人大都身着铁甲,但是依旧有不少人中箭倒下,伤亡越来越大。而辽人原本弓弩手就只有寥寥三四千人,由于弓弩技术的落后,对宋军的伤害相对便小了许多。
赵皓将战斗力极弱的河朔禁军整编成弓弩手,此时终于在关键时刻发挥了效果。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突然,一阵苍凉悲壮的歌声陡地从辽军中传来,雄浑而嘹亮。
赵皓眉头一皱,心中正纳闷那辽人怎么就突然唱起歌来了,却未发现身旁的种师道脸色大变。
渐渐的,赵皓便觉不对劲了,那苍凉地歌声感染了大战中的辽军士兵,应和而唱者越来越多,厮杀的战场上处处传来那悲怆有力的歌声。
赵皓抬头望去,只见耶律大石亲手扶着辽军的那“鹰”和“日月”组合的大旗,和士兵们一起高声歌唱,他身前身后许多侍卫一边唱着,一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赵皓神情一呆,回头问道:“这是甚么歌?”
种师道叹道:“耶律阿保机之歌……”
随着那苍凉的歌声,原本已处于颓势的辽军仿佛突然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拚杀中的战士们狠戾之气暴涨,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各部辽军突然用更猛烈的攻势向前后左右的宋军发起了攻击。
一股无形的杀气从战场中央迅猛地扩散开来,不可遏止地朝两侧翻涌,每一个辽军战士的血性都淋漓尽致地爆发了出来。
卧……槽!
赵皓不禁心头大怒,娘的你唱“耶律阿保机之歌”,难道老子要唱“我以我血荐轩辕”,还是唱“义勇军进行曲”?
我唱你麻痹!
他恶狠狠的盯着敌军大旗下的耶律大石,杀机大起,蓦地回头:“花荣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