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燕讥讽我的骨头

。

我不是自由的鱼

，

我的骨头淹没在潮汐里

。

我不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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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鱼》”

诗很快念完了，她从头到尾没一点声音，气息微弱，仿佛正在死去，我低头去看。

她黑色无神的眸子，无力睁着，倒映出黑色的死水潭子，泪痕早已干去。

音乐循环了一遍又一遍，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糖果不知道从哪里回来，身上湿漉漉的，它灵巧的从门缝里钻进来，一个哆嗦抖落满地的水，然后三两步蹿到沙发的另一角窝着。

我皱了皱眉，却丝毫不敢动，生怕弄到我膝上的姑娘，好在她对此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察觉，仍然深深沉浸在她小小的一方世界，像极了缩到壳里的蜗牛。

时间安静而诡异，音乐在此时好像融入了这样的安静里，单纯的音乐反而是一种静，如可枕着我的大腿，而我也在这样静谧的流逝中睡去。

……

“

……而我不是自由的鱼

，

海燕讥讽我的骨头

。

我不是自由的鱼

，

我的骨头淹没在潮汐里

。

我不是鱼。”

睡梦里，有人似乎在我耳边念着这首诗，有一股股暖风吹在我的脸上，我睁开朦胧的睡眼，此时雨已经停了，路灯的光照进来，柔和的挂在我面前的脸庞上。

“谁的诗？”她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她的脸尽在咫尺，我呼吸着她的呼吸。

我没有躲闪，任由她这般靠近，目光与她的眼神紧紧相握，“初木的。”

她的脸慢慢靠在我的胸口上，我的心跳快了起来，她慢慢闭上眼睛。

“咚……咚……咚……它跳得很好呢。”

“你难过些什么？”我双手不知所措，任由它就这么摆着，尽管酸麻。

“不知道，你知道么？”

“什么？”

“我们像极了老朋友。”

“嗯。”

说着，她抬起脸来，闭着眼、红唇向我靠近，我就这么看着，她的唇准确无误的吻上来，像两片着火的玫瑰，点燃我。

我燃烧在她的爱意里，我们的舌头交缠、爱抚着对方，我们呼吸彼此的呼吸，窗外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她如瀑的发，像纠缠的海草

，纠缠我的呼吸

，她如瀑的发，纠缠我的魂灵。

……

深夜，我从沙发上起身，糖果被我惊扰到，叫喊着不满，然后整理了下身子继续睡。

我来到厨房，热了牛奶，烤了两片土司，端到桌子上细细嚼下，沙发里还有她的余温，她的味道，她的吻被我咽下。

她走了，临走时要了初木的日记，没有其他的话，关于那个吻，就像是一下子突然掉进平静的湖水里，有多平静？平静到我们落进水里，竟连一点浪花也没带起来，我们一下子不能呼吸。

强烈的窒息感让我们各自逃离，她逃得很快，边收拾衣物边走，可竟然还不忘和我借初木的笔记。

我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想着，然后起身关掉音乐，我把身体陷进沙发里，屋外风声雨声，屋里让人窒息的安静，干净的雨水从四周的缝隙里漫进来，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