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兴隆的客栈没有因为一番争斗而乱了气氛,反而徒添了旁人聊天的趣味和话题。
苏折楠与自己二哥距离之近不过半条腿的宽度,她企图掩饰自己的脸,没过一会便被人按着手臂,给挑开了。
苏折邶眯着一双夺魄的桃花眼,眼角一勾,气势不善地就问:“我救你,你不去把扇子捡给我?”
苏折楠转过头露出苦笑,莺语极为勤奋,小嘴一开一合,“二公子奴婢去拾!”说完就提腿跑了。
“三妹你怎么出来了?!你这时候不应该在府中待字闺中?”苏折邶声音压得极低,带咬牙切齿的意味。
对方说话间,她抽空看了看坐在自己二哥对面之人,那人施舍般地抬头,整张脸撞进她眼中,她心就猛跳一下,晃了神。
绪阳王!
她明明没喝水,却被惊的连连做咳,苏折楠捂着嘴边心道,什么鬼运气?!
“那二哥你为何在此地?你在此我不能在此?凭什么?你又背着父亲和我干什么了?而且绪阳王……怎么也在啊?”她声音是越说越小。
苏折邶看着貌比琼花的绪阳王,露出一抹讨好的笑,然后转过脸对她沉着脸莫名其妙地蹦出了一句,“怀王在此处。”
如遭雷劈般都没她现在的情况严重,心像是被一只巨手捉住然后开始揉搓。
苏折楠想要不顾形象地抹一把脸,但碍于人前,自己也是个太尉府的千金小姐,只得忍住,“二哥,妹妹我错了,你帮帮我吧!”
撒娇,耍赖还有委屈,这三招对于苏折楠屡试不爽,自家二哥耐不住她如此这般。
她伸出手在对方手臂摇晃的时候,苏折邶想遭受重大刺激一般,语重心长地回了一句:“三妹让我考虑考虑吧。”继而转头对上楼子凤那一张想要看好戏的俊脸,“王爷,想同在下与舍妹以及怀王玩个游戏吗?”
楼子凤轻笑,深邃泛着淡淡流光的眸子满是星辰大海,一席世间红尘的红,面却是不染红尘的白。
“说说看。”
两人不过俯首帖耳说了几句,楼子凤就蹙眉起来,动作优雅地抿着茶,开始思忖起来。“这不是游戏……是欺瞒。但见怀王也如此,三小姐亦如此,那就无所谓了。本王,只是觉得有趣儿。”
这一句苏折楠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这尊贵的绪阳王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对方同意自己二哥提议的那个游戏。
苏折邶接过莺语递来的折扇,问道:“三妹,可看清刚才那人的长相了?”
苏折楠随意往门外撇了一眼,回:“不知二哥说的是谁?是那袅娜娉婷耳垂碧珠的女子,还是一身白衣胜雪长发披肩身长玉立的男子?”
“自然是男。”
苏折邶为了讨好迎合绪阳王自是为他做足了礼数,斟茶要亲自动手,桌上炒熟的瓜子则是上赶着去皮,甚至对方嘴角沾到的甜点渣也想要伸手去擦。
不过对方拒绝了,将手打开后,楼子凤开了金口:“这会得了空,三小姐还是先回房间吧,你坐在这儿等会怀王来,苏二公子怕是不好解释。”
苏折楠向绪阳王谢过了好意,踏上台阶的时候心绪凄迷,刚才二哥到与跟楼子凤说了什么?不过她敢肯定的是,刚才夺门而出与那耳配碧珠女子动手的人绝对是怀王。
唉——这怀王竟然还同女子计较?这怀王未免太小肚鸡肠!这怀王唉不说了,到了。
莺语将她领到房间门前,开了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漫漫的霉味,果然如这只鸟所说的一样,没有打扫。
“小姐,这屋子能住人?”莺语捂着口鼻,平时睁得圆滚滚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这种房间跟太尉府真的没有的比,她虽说住不惯也没住过,但一切从简之后,她觉得自己忍一忍也还是能挨个一两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