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渊,嫁给了我,你就得身心都是我的,明白吗?”
“……你说过不会如此。”
莫吟渊的手指忍不住用力扣了扣掌心,疼痛一下子涌上了她尚不够清醒的脑袋,挣扎半分,终于换得了一丝清明:是了,她不过是要杀了眼前的这个人罢了。
至于他如何,于她来说并不重要的。
思此及,莫吟渊那几乎要扣进掌心的指尖慢慢地撤回了力道,手缓缓地抬起,在顾怀的脸上停留,而后往下:“那南风,真的能做到么?”
做到什么?
两人都不肖知道,顾怀几乎是下意识地拽住了莫吟渊的手,拉着她往那个方向走去,而后缓缓压下。
谁也不问心里在想什么,原本说好的谈天说地也不过是一夜光景颠倒。
莫吟渊半夜醒来,转头看见的是顾怀的脸。夜色很暗,顾怀的轮廓在夜色里显得不大清。
莫吟渊缓缓坐起,手不自觉地伸到了枕头底下,指尖再次碰到了刃霜那冰冷的刀鞘。眼色一凛,终是将刃霜从枕头下抽出,缓缓地扒开了刀鞘——
顾怀的眼皮动了动。
莫吟渊只觉自己紧张到了极致,她杀人无数,却从未有过一人能让她这般。
舍不得下手,却又说不出来究竟为何。
良久,莫吟渊将刃霜收回刀鞘中,原应是一夜无眠,却不想眼睛一闭,竟是到了辰时才醒。
顾怀去了书房,屋里只剩下莫吟渊和小裴。小裴见她醒了,立马走到跟前:“夫人,可算是醒了。”
“几时了?”
“刚到辰时,王爷说不让打扰您休息的。”
莫吟渊沿着床边待了一会儿,脑子终于恢复清明:“……小裴,上回在药房拿回来的凉药,再给我去煎上一帖。”
“……夫人。”
小裴自然明白两人昨日大概是又一次,可这回说什么都不能够煎药了,索性给莫吟渊跪下:“夫人,那药……王爷不让您喝,上回那一帖过后,王爷便让我把药给扔了。”
“……知道了,”莫吟渊沉默了半响,竟没有挣扎,甚至连话都没有多问一句:“你出去吧,我想自己梳妆。”
见了莫吟渊眼中闪过的异样,小裴在原地僵了一会儿,才默默地走了出去。
莫吟渊在屋里,没动什么心思,只是跟以往一般梳妆换衣,待她施好粉黛,便走到琴边抚琴。
小裴在门外听了琴音,想着莫吟渊大抵还是心情不见好,只好又悄悄推门而入。瞧见莫吟渊心无旁骛地弹着曲调,小裴又觉不好打扰,思忖之下,只是在旁边站着。
好在不多时,莫吟渊抚琴的琴音停止:“我无事,那些药,不吃也就不吃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没往心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