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寻了位子坐下,点了一笼包子一碗粥默默地吃着,不时望向窗外。渡口已经围了许多要坐船的人。我狼吞虎咽完最后一个包子,结了账牵了驴兄也往人最多处挤去。
等了又等,终于有船夫解了那船绳。众人一哄而上,生怕自己登不了船渡不了江。我与驴兄也被众人推搡着上了船。人群中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人都上不下了,驴子在这凑什么热闹。”
坐船的人太多,驴兄占了人的位子。我虽付了船家双份的钱,可终究理亏在先,本不欲搭理。谁知有人带了这个头,那些未挤上船的人,也不愿意了,纷纷要求驴兄下来。
驴兄是静会方丈唯一的坐骑,临行前,方丈万分不舍。我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说,我在驴兄在,我不在驴兄也要在。总之一定会保护好驴兄的。
船家每日只开一趟船,今日这江我是一定要渡的。驴兄也不能下去。于是我好声好气地向船下那几个义愤填膺的人赔礼道:“小弟无意冒犯众位,只是今儿实在有要紧的事,因这驴子是向别人借来的,占了各位的位置实在是万分抱歉。”
谁料那人依然不依不饶:“小兄弟说自己有要紧的事,那在下想问一句在这等着的众人,谁还不是有要紧的事呢。”
我心里竟然觉得那人说的不无道理,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只是望了一眼我那犹在沉默的驴兄,我俩好不容易挤了上来,此时又实在不甘心下去,于是心下一横厚着脸皮站在那里就是不动。
那几个人见我厚着脸皮岿然不动,在下面叫的更凶,“下来,让那驴给老子滚下来,不然今儿谁也别想走。”
船上的人早已等的不耐,纷纷指责的看向我,有一妇人口气不善的道:“哟,还在装耳旁风呢,我们这一船的人都要因为你走不了了。小兄弟,你若是还有点良心,便带着你这驴下去,今儿渡不了江,明儿也可以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难不成还着急去娶小媳妇儿啊?”
那妇人穿着朴朴素素的,不曾想说出来的话这么刺耳。我被她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船上的人也都哄笑起来,附和道:“小兄弟,你与我们行行好,过几日再来渡江保证没人跟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