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音色有点民族唱法的风格，你这个可是女高音啊，天赋很好，训练一下肯定会有不错的效果。”

“……”范知新低下头。

成鑫看见范知新脸红了，笑了，知道大概有戏，然后趁热打铁要他俩表演他们演出的段落。高思思的笔记本这时完全派上了用场，成鑫对照着笔记本一条一条指正。这次他纠正的就非常仔细了，连一个拍子，一个眼神都会特意说明。两个人第一次改还不一定能记住，累得满头大汗。

等到他们的个别指导完成之后，在成羽的要求下，范知新他们俩又唱了一遍在孤儿院里学的儿歌。

成鑫陶醉地听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高思思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主动对成鑫说：“没关系，会议室里有扩音器，而且可以提前进录音棚录制歌曲。”

“能吗？要花钱的吧。”成鑫不是没想过录个带和声音轨的伴奏壮大一下气场，现在只有七个小孩在台上唱无论怎么听都太单薄了，甚至如果条件允许，在录音棚里录好了，现场用自己的声音假唱也不是不可以嘛。

“花不了多少钱，我先去借一个试试看。”高思思说，“你让他们好好练习，这个剧整个儿也没多长，一遍过要不了太多时间。”

“是做成和声音轨吗？能弄到耳返吗？还是直接用会议室的音箱？”成鑫和高思思商量。

“应该还是用音箱吧？”

那边，孩子们趁着大人们在商量事情，已经交上了好朋友。

“这歌真好听，”成羽走过来说，“一会儿你们教我唱行不行？”

“行啊。”大方答应下来的是范晓毅，他从第一次排练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姑娘，那次成羽穿着漂亮的白裙子推开门，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天使。他特意向高思思打听过，知道她是成导演的女儿，当然要趁现在讨好。

“不要你教，我要这个小妹妹教我。”成羽何等精明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呀？”

“……范知新。”范知新根本没抬眼皮，用依然是特别小的声音回答成羽。

“嗯呢，我叫成羽，我们做好朋友好吗？”

“……好。”

成羽给他们讲自己在学校里的事儿，逗得两个从没上过学的孩子哈哈大笑。范晓毅以前也是脊柱侧弯，从四岁开始在这里的孤儿院里治病。脊柱侧弯的患者就如同病名一样，脊柱伸不直，直观上看起来像是罗锅，治疗方法是通过手术把脊柱拆开来，在里面埋上钢板，强行扭直。但是患者的脊柱随着正常的成长也会生长，就需要再做手术换成合适的钢板，这样，等范晓毅完全治好病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五岁，义务教育已经结束了，考高中他的文化水平又不够。范知新现在还要坐轮椅，孤儿院帮她在附近的一个小学里保留了学籍，但是她一次也没去过。好在成羽也从来没有去过孤儿院，他们给成羽讲孤儿院发生的趣事，三个人聊得热火朝天。

后来，两个人要回去了，成羽也要吃饭了，于是依依不舍地交换联系方式。范知新没有手机，范晓毅有一个特别老式的手机，成羽和他交换了qq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