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帮着车夫停好了马车,连忙来到徐问宁跟前,清河见徐问宁手机拿着伞,并没撑起来,很疑惑,问道:“小姐,这日头也不小,您怎么不撑着伞等呢?”
徐问宁耸了耸肩,神情看起来有些无奈,“刚才有人撞了我一下,我也跟着摔了一跤,我倒没啥事,手里的伞倒是破了个洞,撑不得了。”
清河从她手里接过那把破了的纸伞,语气中带着安慰的意味:“不过一把纸伞而已,坏了不做事的。倒是小姐您,摔了一跤没什么事吧?”
徐问宁摇了摇头,脸色晒得有些发白,“我还好,就是可惜了这把纸伞。”
“小姐若是真的喜欢这伞,等上完香回去,清河去寻个制伞铺子的匠人帮忙修补一下,左右不过一个伞面坏了,花不得多少银子。”
两人相视了一眼后,一前一后进了寺庙。
青砖红瓦垒起了这方不大不小的寺庙,翠绿翠绿的爬山虎爬满了整个寺庙的后院墙,两人慢步进了寺庙大殿,塑着金身的佛像立在大殿上,供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糕点,供桌下的香炉里还缓缓地冒着青色的烟。来往参拜的,有穿金戴银的宦官富户的亲眷,有衣着朴素渴望入仕的青年,有挺着孕肚祈求平安的妇人,络绎不绝。
徐问宁凝眸打量着周遭,她来,是给谁祈福的呢?
等到身前的妇人拜完离开,徐问宁点着了手里的香,跪在蒲团上,虔诚的叩了个头,清河帮着她将点着的香插在香炉里,徐问宁双手合一,美目微闭,在心里许了个心愿。
不求自己一生顺遂,但求我徐家二院再无生离死别。
也希望能遇得良人,托付终身。
拜完以后,清河将她搀扶起来,清河挽着她的胳膊,好奇地问道:“小姐,您许了什么心愿啊?”
徐问宁伸出葱白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刮了下清河的鼻尖,“你这傻丫头,心愿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清河笑道:“小姐莫不是许了逢个如意郎君,不好意思同清河讲?”
徐问宁用手力道很轻的掐了一下清河的腰际,清河怕痒,被这么一弄,跑了老远。
“小姐,您就是害羞了。”
清河跑在她前头,忍不住回头嘲笑她。
徐问宁刚想追上去好好骂她一番,谁知竟被面前的一个男子拦住了去路。
“这位姑娘。”
面前的男子穿着一件墨白相间的袍子,头上戴着银制发冠,装束简单,看起来不似寻常人家的,倒像是个官家富户的子弟,连同说话的声音,都似山间清泉一般,声声入耳。
当然,徐问宁可没管这么多。
她心下一惊,退后了两步,“公子您是?”
面前的男子从身后拿出一把崭新的纸伞,双手递给她,略带歉意地说道:“方才我急于给我家母亲送东西,步履匆忙冲撞了姑娘,将姑娘撞倒在地,不知姑娘可否摔伤,在下知晓姑娘的纸伞被撞坏了,特地买了一把新伞给姑娘赔罪。”
徐问宁神情有点局促,不知该说些什么,清河看到此情此景,又转身回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