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小田接到泽野打来的面试失败的电话时正坐在床上涂指甲，她晒黑的线条流畅矫健的腿挂在床栏上，脚趾甲上是张牙舞爪的新涂上去的正红色甲油，在清亮灿烂的阳光里闪着光芒。

“嘛，失败也是预料之中的。倒不如说成功入选才是出乎意料的吧。”

“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电话那头泽野的声音有些抓狂，又很快冷静下来，重重地哼了一声，倒让小田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倒追赤司这种事情还是省省吧。其实你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可能还方便一些。但是像赤司这种人，应该早就给周围的人打好预防针了吧。即便没有做好防备工作，他对待那些想要扑上去的女孩子，也肯定拒绝的滴水不漏不留一点回旋的余地，平时和异性也一定保持好了距离。毕竟精英分子是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的。”

泽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经过小田这么彻底的分析，她觉得赤司周围筑起了坚固的圆形高墙，把他自己好好地保护在里面，一丝光或者一缕风都钻不进去，还怎么打破呢。

墙外围绕着这么多的人，有单纯向往倾慕的，有心怀鬼胎想要靠近的，各怀各的心思，谁也不会正眼瞧着谁。

“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听到泽野下意识的感叹，小田嗤笑一声。

“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赤司。依照我私底下和他接触的经历，这个人心里什么东西什么份量揣的清清楚楚，真的是太可怕了。即便是财阀出身，但是也不见得还在国中时就能和那些商场政界的老油条们圆滑周旋吧？一点都没有正常男子青春期的样子啊。话说回来，洛山的男生里，优秀的应该不少吧，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泽野沉默了一会。

“虽然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但是喜欢他只是因为只有他一个是赤司征十郎啊。不管再怎么精明成熟，或者不正常，就只是因为是赤司征十郎才喜欢的。而且，我才不信在十七八岁的年龄，真的有完全成熟的人。谁知道赤司心里还放了点什么呢，毕竟他还这么喜欢打篮球。”

“啧，你才是正常青春期女生啊，听听你说的话，还真是十七八岁该有的不现实的样子。”

“这是事实诶，人的大脑其实在二十五岁左右才发育完全，所以在二十五岁之前……”

“好啦好啦，”小田打断她想要争辩的话，撂下手里的指甲刷，伸了个懒腰，“反正你加油啦。我最近也很无聊，有什么好玩的情况就打我电话。”

“好好学……”

啪哒一下，小田挂了电话，把泽野最后的话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她倒也不担心泽野会因为她的不礼貌而生气，反正对方已经对她这个人摸透了，也不介意她性格里一些部分的粗鲁。

开学一个月结束，虽然和赤司在一个班，但除了上课，其余时间也并不是能经常见到他。每周篮球馆会在训练时间对外开放两三次，泽野一次不落地去当了洛山篮球队忠实的台下观众。同在馆内的女生，除了经理和后备人员，倒是很少有像她这样一直在席上待到闭馆的。时间一久，即便训练的再认真的队员，总有几个对她产生了印象。

实浏玲央是其中之一。他对海选那天赤司说的话依旧记得清楚。看到女生一日不落地坐在那里，倒是疑惑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是和其他女生一样是冲着赤司或者其他一些喜欢的队员来的，那么也不至于总是待到闭馆，所有人离开了才走；如果是对篮球部经理的位置仍然抱有希望的，那么她看上去也不太像是认真观摩学习的样子，有时候会长久地翻看自己手里的书，写一会作业；倘若是来篮球馆学习的，呵，虽然不排除是有这样子的不喜欢去图书馆反而更愿意在一些奇怪地方的怪人，那她的样子又不够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