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米迦勒叫他。

米迦勒没有着急起来，比起这个情境刚刚的梦更让他在意。他躺在路西法腿上对他把刚刚脑海里的情形说了一遍，路西法听过后陷入了沉思。

先别说其他的，先酸吧。凭什么他梦里都是拉斐尔啊！路西法不想给他分析这分析那的，你拉斐尔关我什么事，以前在天堂给我添堵，我写书给我添堵，现在还给我添堵。

想想得了，你酸你倒是对米迦勒说“别想着别人想我就好了”，你敢吗？你不敢你是懦夫，啧。

路西法看着米迦勒，反而先问他：“你怎么还躺着？”

“就感觉挺稀奇的，没体会过。”米迦勒诚恳地说。

“稀奇劲过去了就起来吧。”路西法的腿顶了顶他的脑袋，见人家都赶他了米迦勒也不墨迹地起来了。

很久以后路西法才知道这包间有一种现代产物——监控，这一段宝贵的录像曾经是这家店的镇店之宝，也就是生意源，还成为了民间十大传说之一。

酸劲过去了，路西法却觉得很神奇，他怀疑米迦勒做的不是梦，而且收到了某种讯息。只是他不明白拉斐尔为什么没有堕落。

天使为什么会堕落是个值得争议的话题，堕天使普遍相信是因为信仰以及上帝的一己之力，天使普遍相信是因为堕天使自身的缺陷，米迦勒现在相信的是自主选择论……总之每一种说法都有可以反驳的地方，奇怪得很。

按理说拉斐尔本身就够堕落了，他贪玩，喜欢小小得戏弄他人，路西法相信他的信仰也并不坚定，他肯定也想过是谁创造的上帝这个问题，去怀疑上帝的全能性。

拉斐尔肯定想过这个问题。他与路西法不同之处在于，路西法没办法停止自己的怀疑，而拉斐尔适可而止，他能控制自己的思想，能做到不乱想不该想的事，这是他的可怕之处。所以当他不想控制自己的时候他心中的负面情绪同样会涌现出来。

思考的代价就是无边的痛苦，你行善的时候你会下意识地剖析自己为什么行善，你作恶的时候你会忍不住好奇自己作恶的动力，你的一切行为都变得不够纯粹，而复杂往往是最痛苦的。

路西法能猜到拉斐尔每次做一件事背后存在了多少个自我消化的疑问……这些并不能让一个享乐主义的家伙快乐，可拥有辩证思想的人永远获得不了单纯的快乐。所以拉斐尔不可能会真心地爱着给予他这份痛苦的上帝。

那拉斐尔究竟为什么没有堕落？路西法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很快又把塔抛之脑后……如果是那样，未免太悲哀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上面那些都是路西法在这段时间地想法，米迦勒看着路西法这么认真地想着，不好意思打扰，又有些感慨。

他总觉得拉斐尔和路西法之间存在着一种默契，他们俩的话说不全都能相互理解，可自己做不到。

不能太贪心了，米迦勒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