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堕落不了呢？

米迦勒感觉有人在问他。

连这件事都不让我做到，您也太残酷了。

米迦勒听到有人在抽泣着请求。

让我走吧。

米迦勒睁开了眼睛，难得头疼。他的眼前朦朦胧胧，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是路西法——自己正躺在他的腿上。

我睡着了，米迦勒意识到。这太奇怪了，他没睡过觉，而且睡一觉还做了个意义不明的梦。

路西法倒是不觉得奇怪。米迦勒刚刚喝完一杯酒后沉默了一会，变得很低落，他低着头小声地自言自语，“为什么啊，拉斐尔……”

也许刚刚不表现出情绪是米迦勒不想让拉斐尔感受到负担。但是郁闷才对。路西法看着他低落也不打算去安慰，安慰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对于他们这些原生天使而言，拉斐尔是方向标，尤其是对于米迦勒而言，他走出路西法的影子拉斐尔功不可没，可现在他也要走了。

米迦勒尊重拉斐尔的选择，只是他没理由地难过，大概是一种离别的伤感。

路西法早就猜到这个结局，他始终认为拉斐尔的堕落是迟早的事……虽说拉斐尔的状态也不能算堕落，光把翅膀染黑算什么？路西法也没办法通过这角度安慰他，这样显得太居高临下，在伤心的人面前说让他伤心的事在自己的预料之内，那可以称为弱智行为了。

米迦勒摇着手里的杯子，看久了竟然有点晕。他在想拉斐尔会嫉妒什么，他到底是为什么想要堕落，他在想拉斐尔这样真的快乐吗？想着想着也许是因为精神压力，也许是真的不想想了，他睡了过去。

杯子因为手部脱力“哐当”掉到桌面，好在高度比较低，没有让酒吧再损失一个杯子。路西法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他发现天使微微点着头，手掉到了桌子上，安静过分。用手点点发现没有动静才猜他睡着了。

他推了推米迦勒，发现他醒不过来，猜他是想着拉斐尔的问题睡着的，不爽翻了。他抱起米迦勒，问老板有没有包间，打算带他去睡得舒服点。有是有，不过这正规酒吧的包间也就多个沙发，路西法担心米迦勒躺沙发上睡得不舒服干脆让他垫着自己的腿睡。

他也不考虑一下，他的腿又不像胖子一样软，也没有一般女性一样有弹性和带着香气，给人垫也是硌得慌。但是他就是要这么做，将睡着了的天使的脑袋放自己腿上，手划过细软的金发，轻轻触碰皮肤都觉得发烫。他看着天使抖动的睫毛，猜他并没有经历一场质量良好的睡眠，然后路西法俯下身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近距离看了一眼米迦勒紧闭的眼睛，又起来等他苏醒。

现在的自己比在天堂的时候还慈祥草。路西法这么想着，自己以前在天堂也算是天堂阎王……毕竟那时候的自己让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二号拉斐尔成为了一个模范天使，又让模范天使成了另一个天堂阎王。

所以那种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一直想着。用手背轻轻拂过米迦勒的眉毛，在骚扰，好像想他醒的快点。他想到之前米迦勒对自己拙劣的模仿，对自己恶劣的态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说白了就是小孩愚笨地模仿大人，这让他显得很早熟，能当个好班长，又有种笨拙的可爱……

去尼玛的可爱，路西法心底呸了一声。把手抽走。现在的米迦勒也不再进行那种愚蠢的行为了，路西法第一次从心里想着，这样他挺好的。

此时这个家伙已经到了愿意否定自己的一部分去承认米迦勒是好的这个地步了，他的人设在米迦勒面前已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