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大人……你不会对他说的是，你不写小说你的读者就会死吧？”他有些谨慎，怕触路西法的雷点，“这话他都信？天使原来这么实诚吗？”

“是他不时髦的问题。”路西法说。

路西法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问了一句：“你说，我觉得我对他有歉意，这正不正常。”

“呃……我可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毕竟他是恶魔，天使之间的爱恨纠葛他真不了解，“但是很正常啊，你现在可是地狱的人，不需要严于律己，也不需要那么多道德规范，怎么想都可以，别说歉意，爱意都正常。”

“爱这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有够恶心的。”路西法说完后，觉得这大概就是米迦勒听到他说爱的感觉。

“是吗……”玛门觉得自己被中伤了。

私事到此结束。贴心的中国人为两人准备好了茶后，回去收拾厨房。同时在想要不要直接建议玛门换块新地毯。

玛门晃了晃半个巴掌大的茶杯，当红酒似的抿了一口，还舔舔嘴唇，说：“别西卜想你回去。”

路西法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生活十分有仪式感的家伙，一口否决：“没门。回去得累死。”

这话要让别西卜听到，估计他揭竿而起的心都有了。

这对于玛门而言是意料之中的回复，他也不过帮别西卜传个意思。路西法的人是很难叫回去了，但是发生了什么事得让他有个大概了解。

玛门对路西法说了近期地狱居民频道出境并且造成了不良影响的消息，还以为路西法至少皱个眉头，没想到这位大人却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反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我抓过两个。”路西法说，“我还没遇到故意伤人的，倒是遇到了跑上来看我书的。”

“奇了怪了，的确有好些人被那群天使从书店逮到。”

“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的书太有魅力了吧……”

这不是拍马屁，是一种真实情况。玛门在上来前特意做了市场调查，发现路西法的小说在地狱居民间热度爆棚。不过流传的翻版刊物都只有半本，剩下的也不知道是翻译成地狱文的译者懒得翻译了，还是原本带下去的就只有半本。

据玛门所知，在路西法的小说在地狱居民中流传之前，它们的读物不论是图画还是文字都是为了感官的刺激。有一定逻辑剧情的读物是第一次出现在市场中。

调查是调查过了，可玛门并没有找到传播源。

听完了玛门的一堆事是报告，路西法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高深莫测地说：“我知道是谁做的。”

玛门惊讶：“你在这都不与地狱脱节呀！”

“拜蒙去了我的签售会。他还在贝利尔那看到了我的书。”路西法没有和玛门侃，他一口喝光了茶，“就是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

“说不定他看的也是阉割版呢？”

“你不觉得你这个反问很蠢吗？”

……也是，身为地狱魔王，贝利尔没有必要跟着居民凑热闹，他本身也不怎么亲民。

“对了，自从我叫你们打击盗版后，上来的居民明显少了？”路西问。

“昂。”

路西法点点头，笑道：“那就趁机发表一下正版图书吧。交给你了。”

这两句似乎有些没头没尾。玛门也不太清楚路西法想的是什么。不过这也是玛门此次的目的之一，不用他提就达成了，那是轻松了许多。

什么？版权问题？路西法的小说的版权当然是属于路西法的呀！其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他的出版社良心，是因为负责出版他小说的穗辩出版社……是玛门的产业。玛门可不敢那一张合约去约束路西法。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文明都是渣渣。这文明包括了合约。假若文明能战胜力量，这说明力量不够。 ——路西法

玛门此行的目的全部完成，他问路西法有没有什么话要托他带下去的。

路西法毫不犹豫地说：“告诉别西卜，我写完新书就下去见他。”

玛门点点头，去找了好不容易把地毯从桌子底下抽出来的中国人，见他带自己去买手信。不能上来的别西卜给他列了好长一张单子，仿佛他要到地狱开小卖铺一般。

最后，宽敞的客厅只剩下路西法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放空了思维。他也许应该想一想贝利尔究竟有什么打算，正版小说在地狱发售后会不会引起轩然大波……可惜这些都进不了他的脑子。他总是忍不住往那扇门看。

路西法看了看两个空了的茶杯。没错，玛门杯茶愣是被他一点一点非常做作的抿完了。

他沉默许久，再次看向米迦勒紧闭的房门。

里面会不会也空了？他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