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梁好。”梁好笑道。
“呃……好的,梁好小姐。”
“不是‘梁好小姐’,是‘梁好’。”梁好笑着纠正道。
“好的。梁好小……呃,梁好。”梁好看得出盛阳有些局促。她有些想笑,但是她却看到盛阳又回到了刚才的迷茫的状态。
“梁好小……不,梁好,呃……不好意思,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了?”
“怎么自私?”梁好也停下来手中正在收拾的东西。
“我……我觉得我是在逃避现实。我……只为了自己能感到轻松,但是我却置那些处于危险边缘的人们于不顾。”
梁好看得出盛阳背负了很多精神压力,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盛阳。毕竟,让他留在重案组不也正是她所希望的吗?或者真的是这样,“自私”是每个人心中不知不觉就拨动的算盘。想到这,梁好索性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你当然自私。”梁好笑着说。“但是谁不自私呢?傅队想让你留在队里,难道不是傅队的‘自私’吗?我也想让你留在队里,难道不是我的‘自私’吗?你的知识会对破案有巨大的帮助,但是这会耽误你进行更深的深造,或许你的更深层次的深造能造福更多的人,而强行的把你留在队里,难道不是大众的‘自私’吗?而你,想要教学,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是你对那些被害者的‘自私’,但是另一方面,就像我说的,如果你的研究能够为更多的人谋福利,那么你留在队里的选择,会不会又会成为更多人眼中的‘自私’呢?”
这些话说完,梁好惊讶极了——因为梁好从来没有见过盛阳这样的反应——盛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露出了梁好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笑容——又腼腆又灿烂。
“你的哲学学的不错。”盛阳说。
“当然,”梁好骄傲的说。“我最近正在思索经典的笛卡尔问题:‘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周围看到的是真正的现实,而不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所造成的一些宏大幻觉’,这个问题你能回答吗?盛阳博士?哦不,盛阳。”
“或许今后我恐怕要再考一个哲学博士学位,才能有资格很你一起讨论哲学问题了。”盛阳笑着说。“总之,谢谢你了,谢谢你的开导。”
“能够开导一位双博士,我很荣幸。”梁好打趣的说。
“对了,你也希望我留在队里吗?”在走出教室的时候,盛阳突然扭头问道梁好。
梁好只觉得自己脸刷的一下子就变烫了。“嗯,啊,刚才这只是一个比喻,只是一个比喻。”她结巴的回答道。
“呃……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盛阳再次说。
“原来他不仅仅喜欢说‘抱歉’,‘谢谢’也是他口头禅。”梁好开心的想。
***
自从上午和盛阳见了面,梁好一整天都心情愉快。她非常骄傲自己没有自私的帮盛阳做决定,而是充分给予了对方自由。“他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梁好心想。
但是,梁好的好心情却没有持续的太久。傍晚时分,梁好正在厨房开心的做小熊煎饼,一通电话却改变了梁好的一整天的心情,甚至可以说,是改变了梁好接下来的整个人生经历。
梁好在围裙上擦了擦满是面粉的手,爽朗的接通了电话。
但是足足有半分钟,对方没有回应。
梁好有些生气,以为是骚扰电话,而就在梁好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一个哭泣的声音却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梁好……姐吗?”电话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受到情绪的影响,她似乎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听了好久,梁好才勉强的从她稚嫩的音色中猜到对方可能的身份。
“你是……姚曼琪?”
“不是……”对方却给予了否定。“我是曼琪的妹妹……姚曼书……”
梁好有些兴奋,却更多的是诧异。因为她只是和姚曼琪有短暂的交情,和她妹妹几乎没有太多交集。但是,接下来,容不得梁好有时间思考那么多奇怪之处,姚曼书就带给了梁好一个令她万分震惊的消息。虽然断断续续,却字字惊心!
“我姐姐……死了……是自杀……”
“怎么会!”梁好只觉得一阵寒流袭过她的身体,她的齿间都打了颤。
“我姐姐,姐姐死的太惨了……梁好姐姐,我能找的只有你了。”电话里,姚曼书已经哭的撕心裂肺,泣不成声。“我能见你一面吗?”
“当然能!”梁好不假思索的说。
“那明天上午九点,S市轻轻工职业学校。可以吗?”
“没问题!”梁好没有一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