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你这是想要跟我比划一番了?”两个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说的是剑拔弩张的话,却是满堂轻松起来。
“孤已决定了!封赵阳为垣雍令,统领垣雍三万大军,并其属下赵国将士,接受魏国宣战!”韩侯虽病弱体衰,言语上难免气势不足,但一国之主的王者风度,远非他人可比拟。
“赵阳!我魏昂便在中牟等你来攻!”魏昂恼羞成怒,拂袖而起,携着白圭扬长而去。
“妙啊,妙啊,我昭阳和齐国人打了半天,刚打败申缚,大王却让我来参加什么宴会!老子一肚子怨气,如今总算是舒坦了些,哈哈!”大司马昭阳仰头大笑,说完满满灌了一大口酒:“我叫昭阳,你叫赵阳,你可别给我丢脸!”
“赵阳领命。”赵阳对韩侯一拜,继而对昭阳说道:“请大司马作壁上观。”
“公子阳如此自信满满,我公输正也想见识一番,我们中牟城下见。”公输正与韩侯见了一礼,也自去了。
众人皆是一惊,对付公子昂和五千魏武卒已是极为不易之事了,如今公输正居然主动相助,看来赵阳此行是讨不了好了。
“既如此,我们也告辞了。”昭阳和樗里疾见事已至此,再逗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当即相继离去。
眼见宾客散尽,田贾带着雍门周也借故辞别,赵阳对田贾还是颇有好感的,不免相送至门外,就听田贾悄声说道:“公子阳,你我一见如故,等你拿下中牟凯旋归来,田贾想与你切磋剑术。”
“田贾兄你……”
“若是在下得胜,恐怕要掠走景华公主了。”不待赵阳作答,田贾身影骤然一动,已在一丈之外。
“公主?田贾?”赵阳正不明所以,韩侯已命人将他请入密室。
“今日孤已经得罪了魏国,公子阳你认为韩侯之位应当传于韩康还是韩期?”韩侯显得有些疲乏,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心中最大的难题。
“此韩国内政,赵阳不敢多言。”
“如今你我已是一家人,但说无妨。”
“赵阳以为当立韩康。”
“嗯,等你攻下中牟,孤便行立储之事。”韩侯喘息了一会,接着说道:“只不过,魏国势大,若不能伤其根本,孤终是不放心。”
“侯爷放心便是,只要垣雍水攻的杀手锏在手,魏国就不敢妄动。”赵阳一一分析道:“过分削弱魏国对韩国也不是好事,一旦他国来犯,势必要拉魏国助阵。水攻所能胁迫的只是魏国而已。”
韩侯瞪大了眼睛,冥思不语。
赵阳补充道:“只要有什么不痛快就找魏国说,咱们同归于尽水淹大梁算了!”
韩侯不免会心而笑,如此泼皮无赖,当真让人无可奈何!只可惜他那胸口积有浓痰,兴奋之下顿时一阵猛烈的咳嗽。
“你要是我的儿子……”韩侯渐渐止住了咳嗽:“多好!”
“女婿也是一样的,赵阳必定会待侯爷如亲父一般。”赵阳看着韩侯行将就木,心中不忍。现代人的觉悟再一次与这乱世格格不入起来。
韩侯摆摆手,他既称孤,就不会相信这样的话,甚至连韩康韩期他都时有提防,更何况赵阳呢!
“孤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魏国那五千魏武卒,若是你能帮孤将其连根除尽,孤便放心了!”
“侯爷为何对魏武卒耿耿于怀?”
“当年魏武卒劫掠我韩国边境,如今想来历历在目!”韩侯大口吞咽了一下,呼出了一口闷气:“一旦这五千精锐突袭,一夜之间拿下垣雍,所谓水淹大梁之策其不成了梦幻泡影?”
韩侯说着,目中忽然光芒大盛:“若是不能尽除魏武卒,孤只有立韩期为储,以保全我韩国了!”
韩侯连换了三口气,这才把他心中的想法完完全全说出来。
赵阳心里也知道这已是他的底线了,乱世就是如此残酷,赵阳终是点了点头:“赵阳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