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公主双目透红,抬袖逝去了淡淡的泪痕,她精通古琴,自是最为知音,听完此曲终是心潮难平,不免翘首相问。
“这位是?”赵阳一怔,景华公主面色憔悴,更让人凭添一份怜惜之情。
“公子阳见笑了,这就是我的孙女景华公主。”韩太后心疼地拉过景华公主,景华公主身姿摇曳,如风摆柳。一颦一笑间,顾盼生辉。满堂宾客顿时惊为天人。
“太后,魏昂有一不情之请!”魏昂少有地恭敬起来。
韩太后心情大好:“魏公子不妨直言?”
“可否断绝与赵国的联姻,将景华公主许嫁于在下?”
“……”赵阳脸都气绿了,就听魏昂接着说道:“若是如此,我魏昂许诺韩魏两国永为兄弟之邦,若有他国为难韩国,便是与我魏国过不去!”
“魏昂你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当成魏国之主了?”韩康不屑地说道:“作为公子阳的手下败将,亏你还敢厚颜如斯!”
“你!”由于韩期的缘故魏昂对韩国的人际关系较为熟悉,知道韩康是景华公主的亲弟弟,居然咬牙忍了下来,又对韩太后说道:“太后,魏昂还有一事相询。”
在韩太后的默许之下,魏昂接着问道:“赵国公子阳偷袭我边陲重镇,与韩国可有关系?”
“唔……”韩太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就见子华子起身说道:“此事我韩国并不知情。”
“然而赵阳攻我中牟,掠我大魏所得的财物只怕已是尽归韩人所有了吧?”魏昂所说,子华子无法反驳,证物渔樵琴就在那儿放着呢!
“若是韩国将赵阳交予我魏国,此事便就此揭过。”魏昂说着双目一瞪:“若是不然,我大魏必将与尔等决一死战!”
“公子昂此行看来是下战书来了?”子华子抚须一笑,正要作答,就听殿外一声长喝:“侯爷到!”
“韩侯来了!”诸人皆侧目向殿外一看,一个苍冉老者在一众侍从的搀扶下微微颤颤地走了进来,顿时众人心中连连摇头:“韩侯都到了这种地步,如今接班之人尚不明朗,看来韩国国是堪忧啊!”
“公子阳在哪里?”韩侯目光有些凌乱。
“赵国公子赵阳见过侯爷。”赵阳忙上前见礼。
“哦,你就是公子阳。”韩侯目中聚起一道光芒:“若是魏国大军来袭,你可愿助我韩国守城?”
“此事因赵阳而起,赵阳自是义不容辞。”
“那你可愿将传闻中的赵氏怪鸟授与韩国?”
两人一问一答,却揪动着各国使者的心。
“此技只可作一时偷袭之用,如今天下皆知,难堪大用。况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如此奇技乎?”赵阳看清了当前形势,对韩侯说道:“为韩国计,赵阳以为也不能以之相授。”
“好,既如此,我也不与相逼。”如今韩国内忧外患,韩侯心中岂能不知,又道:“如今魏国向我宣战,你以为如何?”
“魏都大梁河泽密布,是天下闻名的富裕之地。固守不如强攻,于领兵之将而言,攻魏上策,当据垣雍引黄河之水行倒灌大梁之计,则其城不攻自破!”
史书记载后世秦国名将王贲正是用水淹大梁之计,一举灭亡了魏国。赵阳昨夜思索再三,唯有如此才能震慑魏国。
“公子阳!你好歹毒!”赵阳侃侃而谈,只把白圭急得跳脚,大梁水利皆出自其手,他怎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然则黄河泛滥,天下同灾,与侯爷而言实乃下策。”赵阳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不如就由赵阳再行攻下中牟,以令魏人心服口服,侯爷你以为呢?”
“赵阳,我便在中牟等你来攻,若是你能在三月之内拿下中牟。我魏昂心服口服!”魏昂掷杯于地:“若是不然,韩国公主当许我为妻。”
“我岂是你们的赌注!”景华公主闻听负气而去,众人竟是不忍出言苛责。
“公子阳,我大秦公主赢柔年方二八,能歌善舞,若是此处不得志,大可来找我们老秦人!”樗里疾哈哈一笑,韩赵若是连成铁板一块,对于秦国东进大为不利,更何况所谓赵氏怪鸟又有哪个国家不想占为己有呢?
“谁跟你是老情人啊,我说樗里疾,要说能歌善舞,非我大楚公主芈琰莫属,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秦国公主了?”说话的是楚国大司马昭阳,也是楚王族三氏之一。他为楚国征战天下未尝败绩,倒也没人敢直撄其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