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妃嫔佳丽,无论是有多年夫妻情分替他生儿育女的,还是鲜嫩美丽,他一度宠幸过的,如今他一概没兴趣。
众妃嫔也见不到他。
他近半年宠信一名叫胥清的道士,封他为国师,并且还在城郊建了一座大道观,名为仙人观!
仙人观是皇家道馆,这一举动,引得百姓们纷纷效仿。各地道馆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
相反,寺庙的香火萧条,就连灵峰寺这样的皇家寺院都不能幸免。
听说,那国师是个有真本事的。本来,皇帝每日被头痛折磨的深入骨髓,可是,国师有一种仙丹,能让他忘却这种痛苦。
于是,皇帝越发的信赖这名国师。每日只要醒着,都和国师形影不离。
听说,这名国师是理王给皇帝引荐的。
华敏沄自然知道,理王做这件事其实也很好理解,就是不安好心的。
那国师定然是和理王勾结在一起了。
一个在内,看住皇帝的动向,一个在外筹谋夺得江山的计谋,内外夹击,想着里应外合一举夺得天下。
果然,就在华敏沄回来之前,皇帝迅速立了太子。
他既没有跟群臣商议,也没有昭告任何人。
毫无预警的将事情给办了。
当时,没有一个大臣听到风声,最后宣旨,也是来福大总管宣旨,圣旨写的很清楚,立理王为太子!
如此,理王派系的人马皆大欢喜,其他派系的人一片哗然和争议。
那些支持廉王和秦王的当场就坐不住了,结伴去了内书房,找皇帝理论。
岂料,还没到内书房内,他们就被拦了下来,说皇帝身子抱恙,谁敢惊扰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谢外公写的很详细,华敏沄看了宛如亲身经历一般。
信说来福大总管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凉凉的,有一种不自觉的诡异,身后一排锦衣卫站着,也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各位大臣们,直把大家伙看的直冒冷汗。
那样子,摆明了只要谁敢再僭越一步,他们不介意让他们见见血。
如此场合,大臣们虽然也想要从龙之功,可是保得性命才是关键啊。
这会儿没了命,啥也没了。
于是,众臣纷纷偃旗息鼓。至于在外如何折腾,那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出了这样一件在朝廷内外都是晴天霹雳的事情,打的各个官员们措手不及的同时,也让华敏沄觉得挺棘手的。
下午,华敏沄迟迟等不来南宫墨,宝儿又被重生带出去玩儿了。
也不知道重生怎么那么喜欢宝儿,日日都要抱着不撒手。
恰好,这时候,乌那子进来找华敏沄说话。
华敏沄愁丝难解,便和乌那子说起了汴京城的事情。
华敏沄直言:“皇帝那种情况,以乌爷爷你的判断,还能活多久?”
华敏沄已经盘算好了,等阿墨一回来,他们一刻也不能耽误,要迅速去汴京城了。
柳濡风带着关于南宫墨真实身份的消息还有谢家通敌卖国的信件去了汴京城,这是极为棘手的,这样的消息落在廉王手,时间越长,他们越危险。
必须得趁着廉王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尽可能把这些要命的东西拿回头,或者实在不行,只能打廉王一个措手不及!
另外,皇帝设立理王为太子,汴京城怕是已经炸了锅了。
估计早就乱了,对于前世当过皇帝的廉王来说,怕这时候快要失去理智了。
以华敏沄对廉王的了解,她觉得廉王必定会采取动作。
还有秦王,本就没什么脑子,被人一挑唆,斗起来的可能性更大。
那时候,汴京城就更乱了,华家如今还身在漩涡中,华敏沄实在放心不下。
华敏沄有时候也在想,如果今生,她没有这么大刀阔斧的做事、改变命运,以至于自己锋芒毕露,声名远播。
是不是就不会使华家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如今这样的情况,华家被秦王、理王、廉王还有皇帝盯着,想逃简直是难加难!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银子罢了!
不过,华敏沄也不后悔,倘若自己只是独善其身,那谢家怎么办,甚至华家怎么办?还有阿墨!
那她即便自己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乌那子寻思了一会儿道:“按照你们跟我说的,皇帝应该是中了混合的毒素,蛊毒和其他毒药相互作用,虽则痛苦,但也算救了他,让他多活了几年。”
否则,早几年就该驾崩了。
想了想,他嗤了一声:“那假国师给皇帝吃的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很有可能是一种镇痛的药物。”
他抚抚胡须,思索着:“前几日跟你一起看了谢老头的信后,老夫就在想,假国师给皇帝吃的是什么。”
“老夫多年前曾经跟着一个海盗出海过,那儿有一个小岛,有一种药材,长着极为妖艳的花朵。
这花很特别,花粉可镇痛,只是用多了,不仅会过于依赖那种药物,再也离不开不说,毒素还会越发深入,最终药石罔顾。”
“用这种药,无疑于饮鸩止渴!”
“假国师给皇帝用的估计就是类似这样的药,人的头部是极为复杂的部位,要想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用的药量肯定是超量的。照此推测,很明显如今皇帝离死期不远了。”
原本皇帝一天可以醒三四个时辰,短短半年不到,每天清醒的时间就剩一两个时辰了,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乌那子瞥了华敏沄一眼,提醒道:“我看,等小六回来你们就可以着手回京了。”
华敏沄点点头:“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