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秦念初气性上来,“我若走了,骆问笙还是骆问笙,南宫丘岳还是南宫丘岳,郭行止也还是郭行止,你呢?你敢你不会失魂落魄无以为继?”到这,她又觉得这话有歧义,怕他以为她在嫌弃他没有身家事业,忙又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所以,坊主也知道我的深情你是不想要,还是不敢要?”米有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重点,直击靶心。
秦念初噎住,一时回答不了,皱了眉,抬脚上床,背过身去:“我睡了,你走吧。”
米有静静站了一会儿,吹了蜡烛,退出去。
秦念初侧卧在床上,心里还扑通扑通跳,刚才情急,差一点就接了话,到底是不想要还是不敢要?她细一思索,便知道答案是哪个。
正因如此,之前米有那么冷淡甚至阴阳怪气的,她都没怪他,因为她深深的觉得自己行径跟渣男无异。
若是换位思考,易地而处,她秦念初跟一个男人睡了两夜,对方却穿上衣服不认人,一副不认账想远着她的模样,自己的反应恐怕还不及米有,估计是非要报复回去不可的,相比之下,他除了脸色难看点,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跟她相处,该如何如何,心理素质够强大,也够给自己面子了。
自己这般做派,还不是仗着他喜欢她?!
之前看,时有那种互相打着为对方好却任由误会滋生的梗,她一贯很不屑,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意识到亦是相同的选择。
看不得他日后难过,看不得他孤寂半生,只想趁着还早,斩断孽情,许他个一世无忧。
刚才也忘了问,他和尹鲤到了哪一步,如果可以,是不是该上门提亲了?
次日骆荷华没再上门,秦念初还隐隐高兴,结果再一日,就有骆府那边的人来,请她过去。骆叔父亲手写的名帖,不得不去,而去了才知道,骆荷华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成。
彼时匆忙中,秦念初嫌坐车麻烦,想要骑马去,偏巧昨夜庄元值夜,上午回去补眠了,看了一圈,丫头们又不会骑马,正犹豫间,米有自学堂回来,碰个迎面。
“坊主有何事?是要去哪?”米有下马,盯着骆府来人,生面孔他不认识,便多了几分警戒,前番秦念初被人抓到牢狱中那次他不在,事后想想就总是后怕,生怕又有什么人出阴招害她。
秦念初知道他又多心,干脆道:“罢了,你若无事跟我走一趟吧。”
这正合米有之意,立刻又翻上马去,手一伸,想把人拉上去,反正也不是头一回共骑了,秦念初没矫情,干脆利落的借力上去,又被米有拢在怀里。
骆荷华提过他知道堂姐和鼓师感情好,这骆府的下人大约也听过,虽不知道米有就是那鼓师,可见大姐这做派,竟也没惊奇,仿佛在意料之中似的,一句话没多,跟着就打马上路。
首阳山下骆府,秦念初还是头回进这名义上自家的门。
骆叔父他们没人过来,只另一个堂弟等在门口接着:“堂姐您可到了,叔父他们正等着。”
“今日是有何事,非叫我来?”又不年不节的,帖子里也不清楚。
这堂弟一路引着,也不回话,直把人领到院中,却绕过正堂,再到旁边一间屋子,门一开,堂内场景映入眼帘,众人亦齐齐回头看着她,哦或许是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