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间简易的祠堂,骆荷华直挺挺跪在正当中,面对着宗族牌位,闻声回头,目露惊喜:“姐姐!”
咳!骆叔父重重一声,示警。
秦念初看这样子,便知道多半是跟自己有关了,若是他自家关起门来解决,那大概只是怪他不好好读书,可如今把自己请了来,那明骆荷华露了什么,只是露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秦念初打定主意,如果他们问起来,便是他迷恋秦舞,一时好奇,至于他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就千万不要透出来吓人了。
“菱儿来了。”叔父只这么一句,语气不怎么好,而婶婶只站在一侧阴着脸看着她不话,完全不像平日那般家常待她。
“叔父,今日叫我来何事?”这话都问了好几遍了。
骆叔父沉了沉眸子,握着戒尺的手紧了一紧,才缓缓开口道:“荷华年幼,不分轻重,贪恋美色,不肯苦读,难以成才,今日请你过来,也是代骆家前辈后辈们一同做个见证,我要重施家法。”
话秦念初听得懂,只是“贪恋美色”那句是什么意思?
“哦,既如此,请叔父罚他便是。”完了退了两步,和骆桥松站在一起,做出个观望姿态。
结果骆荷华喊了一声:“姐姐,你还不替我求求情,我可是为了你!”
秦念初心里咯噔一下,瞪他一眼,又看看骆叔父:“荷华日日跑去邀月坊看歌舞原是不该,我叫门房拦着他,却没完全拦得住,此事我确有责任,叔父放心,以后我定然不会放他进去了。”
骆叔父皱着眉头看她,想什么又不出口,最后无奈看了骆松桥一眼。
“堂姐,”骆松桥侧了侧身子对着她,面上连之前的客套的都没有了,一副疏离的模样,“据荷华所言,他去邀月坊并非为了观赏舞蹈,乃是为了看你。”
“”
话或许没错,可是,可是秦念初有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心骆荷华是疯了吗?这种话直接就跟家长了?
此时秦念初还在想着保留最后的颜面,不想闹僵,却听跪在地上的骆荷华又嘤了一声:“姐姐,心悦美人有什么不对,他们竟我是错的,还要罚我,我不认,我就是喜欢你,有什么错”着还抬手来扯她的裙角。
“你该好好读书,秋闱在即!”秦念初立刻退一步,忿而拦他一句。
“科考年年有,美人难再得!”
“混账!”骆叔父实在忍不了了,戒尺重重抽在他背上。
骆荷华嘶一声,骆桥松有点心疼了,不阴不阳的道:“堂姐见我弟弟一人受罚竟心安理得吗?”
“你的意思我得跟他一起跪着去挨打?”
“哼!”骆桥松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秦念初扫视一番众人众人神色,终于确信这就是冲她来的,惩罚骆荷华是真,想把她打骂一顿更是真,尤其骆婶婶脸上那个表情,恐怕觉得是她勾引了自家儿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