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迁微微沉吟下,道:“这阵法的弱点是在阵外,轿夫的武功其实不算高明,要害是指挥的那个黑衣头领,只要从阵外缠住黑衣头领,或是打伤任意两个方向的轿夫,阵法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了。不过,须得留意轿中之人,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暗藏厉害的人物。”
柳芷沅道:“还是先礼后兵吧,咱们的身份别泄露,劝使双方罢斗”。
窦天德听了,便上前几步,叫道:“卧虎山庄和排帮的朋友,别打了,都住手,有话好好说,我们也要寻找黄冠老人,还烦请饶庄主不吝相告。”
那黑衣男子和十六名轿夫却充耳未闻,并不停手。轿中却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梦江排帮正在料理事务,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管不着,不相干的人等,赶紧滚。否则的话,后果自负!郑副帮主,下手快点,再不赶紧的,又要发作了。”显然轿中男子对窦天德的劝和言辞毫不领情,不但态度蛮横,口出狂言,而且话中暗含威胁。只是奇怪的是,此人极其狂妄无礼,然而声音听上去却是有气无力,毫无一点力道。
窦天德听了,不由得怒火上窜,恨不得立刻出手教训一番。
柳芷沅猜想轿中的年轻男子应该是这伙人的首脑,既然是拒绝劝和,看样子只能是出手了。柳芷沅尽管对梦江排帮毫无好感,但是她第一次身负重任,自然当以完成任务为重,不愿横生枝节,多惹是非,她怕他窦天德火爆脾气压不住,下手没有分寸,便向杨迁微微颔首示意。
杨迁心领神会,身形一晃,已到了西南边长杠的一端,右掌向抬杠的轿夫脖颈砍去,右侧的持剑轿夫见状,急忙举剑刺向杨迁的肋下,以解同伙之危。
杨迁却脚步交错,滴溜溜一转,身形已到轿夫的左侧,手掌变砍为拍,拍开刺来长剑,左脚斜踢,只听喀的一声,抬杠轿夫闷哼一声,小腿已被踢骨折了。轿夫跪倒在地,西南一角顿时下倾。杨迁毫无滞留,身形晃动,又到了西北角上,只听一声惨叫,又有一人倒下。
杨迁名为风行者,轻功卓绝,称冠武林,此际施展起来,但见身形趋避如电,步法神机百变。
那被轿中之人称为郑副帮主的黑衣男子急忙发出号令,西南、西北角上的各有一名持剑轿夫替补而上,那站在郑副帮主身边的青衣武士中也奔出两人,站位补缺。
饶震江正在东北角的阵内折冲突围,却见先前旁观的一行人中有人出手相助,正自惊疑时,转眼间那人已经到东北角的外围。耳听得一声惊呼,一个轿夫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饶震江抓住良机,一招“横扫千军”,铁杖直向北面的长杠扫去。东面的长杠一端失去凭借,直往下堕,一名替补的持轿夫堪堪抓住,铁杖撞击长杠的一股力道便直撞他胸口,不由得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但是他仍死死抓住长杠,勉强维持住了阵形。
就在此时,“井”字形迅速向“工”字形变幻,东西两面的长杠疾速相向而行,往中间挤压。饶震江见势不妙,急忙纵身上跃,在两根长杠合围之前,逃脱了夹击。
饶震江趁机一个翻身,欲跳出阵外。不料,底下阵形随之变化,东西两面长杠又疾速相反而行,阵外持剑武士剑锋向上,正严阵以待。
饶震江挥杖向一名武士砸去,杖剑相交,长剑折断。另一名武士的一把剑却向饶震江胸口刺来,饶震江回防不及,只得行险,人在半空,双脚齐出夹住剑身,运劲如铁,硬是阻住了攻势。
铁杖触地,饶震江借力一个后翻,又落在了阵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