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唐翎催促着逐流去涮碗,逐流眯着眼走神,突然朝她开口道“你瞧我俩眼下这模样,像不像老夫老妻?”
唐翎冷笑一声,不知他又在算计什么,便索性不搭话。
“那些平常人家的夫妻就是这样的,会斗嘴,会相互扶持,妻子会做好饭菜,然后两人推脱谁去涮碗”逐流望着她,眼波流转,皆是情真意切。
“那不知,你与我,可有哪一个算得上是平常人家?”
这话将逐流问得没了声儿,他苦笑道“不解风情”
“别净说些没用的,驼队入城了,计划得马上开始了吧”唐翎拿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放在了他面前“这是驼队的定金”
“异域人可真是出手大方啊”
“五日后,将军府老夫人寿辰,名帖我已经弄到手了,放你枕头下了,那将军的小妾阮氏,房内有一朱红色的木匣子,巴掌大小,里头是个长命锁,你只要把它带出来,剩下的事自有人安排,将军府戒卫森严,要从那地方拿点什么出来,可算不得小事,我知道你对朝局中人向来不怀好意,但咱们是做生意,且莫动小心思”唐翎竖起一个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逐流啧了声,接过金子在手上颠了颠,疑惑道“一个长命锁而已,有何特别之处,值得花这么大价钱来买”
“雇主要的东西,是何价值与咱们无关,拿钱办事即可,总之我不亏待你,你可别耍什么小聪明,当心吃不了兜着走”唐翎皱眉,有些警告意味的看了他一眼。
“你越是这般,我便越好奇了”
唐翎目光微敛,她生了双本就冷淡的三白眼,现下这个动作,便使她的凌厉凭添了几分不善。
“哎呀”逐流故意惊呼了声,“唐姑娘这怕不是要杀我灭口吧,可怜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大夫,若是被唐姑娘杀之弃之,怕是连个知情的人都没有,那我这院子可就得白白被你占了,届时,我这满院子花花草草的可就没人照管了”
唐翎知道他在说反话,也是在提醒自己不可妄动。
“逐流,你若有二心,这活儿我在寻他人即可”
“我只是好奇嘛,好奇怎能算二心呢?”逐流说着便起身抻了个懒腰,他身形高挑,有股子文人的羸弱,宽大的袖衫随着他高举的双手轻摆摇晃,竟是别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