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唐一行人的马车最终也在一处宅邸停下来了。这宅邸正在京城的“勋贵一条街”,行府虽这几代没出什么得意人物,早几年又因行琼爹爹的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失了脸面,但到底祖上是开国功勋,底蕴还是有的。
行唐从马车下来,抬眼看这熟悉的府门,心中也不知如何做想。正要上前,门旁小门出来一位老奴,一见行唐就立马要拜了下来。“二!二爷!您回来了!老奴在这里等着您!老奴知道,您会回来的。”
行唐扶住眼前的老人,自嘲的想到这行府大概也只剩下这一位还会记着他了。原来这位老奴是行家已去世的那位大夫人,行唐的亲生母亲,留下的仆人之一。但因这老仆受了行唐母亲的恩,他本又是记恩的。在行唐的娘去了之后他也一直尽力照顾着他。当初行唐离京的时候也想着带上他,只是老奴的与行府签了死契,行唐自己当时也走得狼狈,无法顾忌他了。
“汉伯!快起来!我回来了。昙娘也回来了,琼儿也带来了。”行唐说着,昙娘也牵着行琼下了马车。“汉伯!琼儿叫汉爷爷!”昙娘见了汉伯也是高兴的,连忙让女儿唤人。
“二夫人安好!老奴给您请安了!”汉伯向昙娘行了礼,抬头猛地一瞧见行琼眼眶便红了,“给小姐请安!是二爷的孩子啊,像!真...真像老夫人。”
“啧,有些人对自己的身份还真是有自知之明恩?府门口就与奴才认起亲来了。也不知是在丢谁的人!”行琼还未好好看了让爹娘都动情的汉伯,就被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吓到了。寻声看去一个衣着富贵大腹便便,臂膀上缠了条白布的老爷从府门踏了出来!
还未等行唐说什么,后头又来了一位穿着书生服年轻男子,臂膀上也缠了麻布。书生服虽清淡但衣角细致出无一不透出金丝银绣,又一双三角吊梢眉,显得贵气逼人。“大哥说笑了,二哥来了?怎么不进府,倒在门口闲聊起来了?”
原来出来的就是行府的大朗与三郎。行家大朗行惠是长子却是庶出,生的又肥壮丑陋,为人刻薄。而后来的三郎行云阁则是后来的行家的续弦妇人所生之子,这几年也传出了才子之名,只是真假就是不知的了。
行唐没有理会二人的话里有话,只是带了家人与二人同去了老祖母的灵堂。待换上了服丧的白麻衣便领了昙娘二人在灵堂跪了下来。
行惠与行云阁见行唐如此做派,倒不好再干什么,便也在自己的位置跪下了。
这一跪就是大半个时辰,行唐嘱咐昙娘带了行琼去后堂休息了。
昙娘领着女儿往后堂去了,“琼儿累不累,膝盖痛吗?”
“不痛,娘亲。琼儿不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