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玩又问了些基本情况便没再说话,杨泽见了,对陈玩道:“陈小姐,我们先在外面等着。”便带着副院长一起出去,并把门给轻轻带上。
陈玩坐在陈厚山床边,她本想再数落他几句,但看他现在这样,那些话也说不怎么出口了,便只是这样看着他坐了一会儿。
安静呆着,陈玩也在思考凭现在的她要如何与周钦时抗衡?
她深切怀疑一切都是周钦时捣的鬼,但现在她没有一点证据,即使她想夺回陈氏,夺回陈家,这样跟周钦时对上也无异于以卵击石,那她真就一点办法都没了?
陈玩看着陈厚山,她想不明白当初公司出事时他也没成这样,他为什么不通知她?
难道她这女儿在他心里真完全比不得一个外人?
若真是周钦时在背后捣鬼,即使她没什么本事,至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产业落入他人之手。
陈玩想了许久,才终于开门走了出去。
她见杨泽一人在门外站着,她对着他直接道:“我要见周钦时。”
杨泽领着陈玩坐电梯往上,到了顶层。
走廊上十分安静,陈玩见到了前方向他们走来的院长,他朝二人点了点头,然后与他们擦肩而过。
杨泽领着陈玩到了走廊尽头,一处白橡原木门前,他本想敲门,陈玩却直接推门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陈玩就见到了前方,坐在落地窗旁书架前的男人,周钦时抬头,看陈玩走路带风的到他面前。
陈玩一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看着周钦时,脸上是讽刺的笑:“周钦时,你还有脸吗?”
周钦时看她一眼,往后靠椅背上,一手搭在桌面,手腕上是一只积家腕表,他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陈玩嗤笑一声:“在陈氏大厦上挂上冀星集团的标志是不是很得意?周钦时,你这样做,良心就不会痛吗?”
周钦时食指指节缓慢轻敲桌面,他扯了个笑:“没有我,你以为你还能看见原来的陈氏大厦?”
“周钦时,你别给自己贴金了,陈厚山好歹也带领陈氏地产经历了不少大起大落,我不信公司会这么突然濒临破产,你就承认是你在其中捣鬼对不对?周钦时,你是不是个男人,敢做不敢当?”
陈玩一脸笃定盯着他,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个表情。
周钦时见她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他敛眉,眼眸深而寒:“陈玩,我才发现原来你除了动手有点本事,还挺会狗咬吕洞宾,所有事就是新闻报道的那样,你要不肯接受,那我也爱莫能助。”
“你让我相信那些报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儿?”陈玩微俯身,凑他更近了些,她脸上嘲讽的表情更加放大在周钦时面前,周钦时也直起身,双手交握在桌面,他看着面前表情挑衅的女人,语气轻慢:“陈玩,你是不是——想跟我算账?”
陈玩一脸你总算有自知之明的表情,并未说话,周钦时嘴角扯了个微小弧度扬声道:“行,既然你想算账,那我们就来好好算一算,杨泽。”
周钦时说完,一直安静立在一旁,看两人针锋相对的杨泽,拿着一份资料走到周钦时身边,他递过一份文件,放在陈玩面前,面无表情公式化道:“陈小姐,这是您欠我们公司的债款,您看一下。”
“什么玩意儿??”陈玩有点怀疑自己幻听,她站直身体,单手拿起那份文件,草草翻了几下,眼转向周钦时:“你这什么意思?”
“看不懂字吗,杨泽你给陈小姐详细解释一下。”
“陈小姐,是这样的……”
陈玩听完,只觉好笑,周钦时竟然说这两年她在美国挥霍的钱,都来自冀星集团名下,还有陈厚山这一年以及未来这一两年的专家医药及护理费,也要她给,这些一共加起来达三千二百三十万,给她抹个零,一共三千两百万,让她准备好什么时候将钱还了。
陈玩实在忍不住笑,“周钦时,你想什么呢?你霸占了我家,现在还这样来压榨我这个受害者,让我给钱?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耻,我陈玩都得甘拜下风了。”
“陈伯父这病恐怕也只有Hyman教授的治疗还有一线希望。”周钦时没理会她的嘲讽,只是又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我还得感谢你为我考虑的这么周到?”陈玩将资料摔在桌上,手发着抖,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周钦时看她这样子,他又靠回椅背:“陈玩,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些都是汇款记录,那些钱也都是你们父女所用,你若执意不接受,那我或许只能诉诸法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