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竟是豁了出去,彻底扮演这个反角,说出平时不敢说的话:“自从纪修远接掌纪氏,纪家所有人都活得战战兢兢!只要他哪天不高兴、看谁不顺眼了,大伯二伯和我爸爸这几个,随时都可能出现‘经济问题’,被送去坐几十年牢!”
“还有六叔,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里隔离,这几年亲戚们谁都没有再见到过六叔,都不知道是死是活!”纪承业大喊,“他纪修远就是悬在大家头顶上的一把刀!叔伯亲戚们心里谁不怕他纪修远?谁不盼着他早点死?!只不过一个个敢怒不敢言而已!!!”
纪修安微微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
当初他大哥是如何与这些叔伯亲戚们相斗的过程,他不是很清楚,但最终结果他是明白的。
现在的情形确实如纪承业所说,纪家的叔伯们都已经被大哥勒住脖颈要害,人人自危。
而六叔在被大哥送进精神病院后,这几年亲戚们别说去打听看望,都没有人敢多提一句,生怕触了大哥的逆鳞。
“你们可以不用过这种生活的。”纪修安望向激动到脸红脖子粗的纪承业,缓缓开口,“只要肯放弃纪家人的身份和待遇,离开凤城,没有人会为难你们。”
纪炳在旁边不吭声,纪承业接着喊道:“凭什么?!难道就只有他纪修远是纪家的子孙,我们就都不是了吗?!”
纪修安不想多做争执,只是扫了纪承业一眼:“我现在,只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把这件事告诉我大哥,交给我大哥处理;第二,你们放弃纪家人的身份待遇,离开凤城。”
豪门和普通家庭不同,出了这种事如果报警闹开来,必定是满城风雨,影响巨大。再说纪承业对大哥看来积怨已深,就算去坐个三年牢,也根本于事无补。
只有剥去他们纪家人的身份财富,再远远的放逐出去,才能永绝后患。
“别、别告诉纪修远!”纪炳满眼恐惧的颤声开口,“我们……我们全家愿意放弃一切,离开凤城。”
纪修远那人太狠了,而且向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比起被报复性的灌下相同成瘾药物,或者和老六一样被关进精神病院,无疑还是第二种选择更好。
纪承业听闻自己不用坐牢,又见父亲做出了选择,于是收敛了激动之色,不再试图与纪修安争执,再度弯下自己微胖的身躯去看地面,沉默不语。
纪修安这才神色缓和,伸手扶起纪炳和吴安竹:“三伯三伯母,就算离开凤城,生活上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我在络城有朋友在开公司,三伯和承业哥去他那儿做份工作,好好的生活。就算比不上在凤城富贵繁华,总算是能一家人开开心心、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修安,谢谢。”纪炳知道他现在不仅是要被纪修安严密看管起来,而且还远离了凤城这个权力中心,失去身为纪家人每月的优厚供养,却还是只能哽咽着向纪修安道谢。
“修安,谢谢。”比起自己的丈夫,吴安竹倒是诚心实意的道谢。
她早就被纪修远的各种传闻吓怕了,比起在凤城提心吊胆,还不如听从纪修安的去络城。
就这样纪炳一家三口,被纪修安送上了当天前往络城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