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公子回到庞氏门前,却听得里面的动静,顿时竖眉,一脚踢开门。
黑暗中,那男子笑,说:“赖公子,大半夜来凑什么热闹,一张床也容不下三个人呐!”
赖公子说:“贾利,你个混蛋,还敢回来!”
赖公子从香案上摸到火石,点了灯。
贾利穿好衣服,坐到床边上,庞氏裹着衣服斜视赖公子。
赖公子说:“说吧,你准备如何了了此事!”
贾利说:“当初,也是你出的主意,现在倒来怪我?”
赖公子说:“我出的主意不假,可我让你杀人了吗?”
贾利说:“我想,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算了。再说,我杀了他,你不就没了后顾之忧了?”
“那霏儿呢?”赖公子凑过去。
“霏儿?嗯……她安全的很,我知道想跟她成亲,霸占她家家产……不跟你谈个好价钱,我是不会说的!”贾利先是有些疑惑,后又镇定下来,一脸邪笑。
“说吧,要多少?”赖公子瞥了贾利一眼。
“这个数!”贾利咂咂嘴,伸出五根手指。
“五个金蟾?”赖公子眉头一皱。
贾利大笑,说:“赖猴子,你疯了吧?萧霏只值八万柳钱?八十万!五十个金蟾!”
赖公子瞠目结舌,庞氏也傻眼了。
贾利说:“我反正是混山头的,生死都看透了,你呢,你怕不怕死呢?这几天你有官爷护着,以后呢,官爷住在这儿一辈子?外面那些被你骗了钱的乡人,若是知道你干的好事,我估计,你的骨头渣都剩不下来……”
赖公子笑,说:“好兄弟,你说的对。没有你帮忙,我到哪儿能把这事办成了。五十个就五十个,兄弟我没有二话,我立即取给你。”
“小乖乖,看到没,要敲诈心虚的人,既随意又随便,哈哈!你在这儿,等等我,我还没完呢……”贾利笑着捏捏庞氏的脸蛋。
鬼屋里的灯点亮了,里面摆着三个箱子,都是萧乡士从乡人那里筹来跟文戎人做生意的钱。
贾利拿了钱,就离开了萧家。
庞氏对赖公子说:“哼,为了萧霏,你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赖公子说:“萧霏软弱无能,一旦我与她成了亲,你我二人,又能在一起,又不用再去行骗,从此安生享乐!何乐而不为?”
“亏你心里还有我!若是想留下来,那这乡人的钱怎么办?”庞氏靠着赖公子。
“我发现了萧老爷库房的密道,里面有数百万巨资,到时候用这钱还乡人,劝他们自认倒霉。过个一年半载,我将手里这一千万往钱斋里一放,那利钱,可就够我们舒坦一辈子了……”
“虽说我们骗人无数,却从来没害过人……”庞氏哀叹。
“杀了正好,看他平时凶人的样子,我就厌恶。”赖公子若有所思。
贾利去了邻村泡芦村。他闯入村北的刘家,要抢刘家女儿回山上玩几天,刘老汉哪里肯依,拼死反抗。
刘家女儿哀哭呼救,村里人听到动静也不敢开门。
喜欢刘家女儿的大更跑出来,抄起一根扁担追着贾利打。贾利慌不择路,跑到村边,跳入河中。
夜乌漆墨黑,河安安静静,犬声狂躁,狂风骤起,雨点密密。
天亮时分,河下游的乘发村有人上河边解手,见着贾利浮在水面上。
乡里派了差官下来查看。
贾利淹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萧羽村,赖公子与庞氏一脸惊喜。
“不是淹死的,是被人用匕首从后面刺死的。”差官来到萧宅。
众人都说贾利经常来萧宅勒索,活该被杀。
差官问萧乡士人在何处。
管家哭将那一千万筹款的事情和萧乡士与萧小姐示众的事都说了出来。
差官问:“如何不早些报官?”
众人望赖公子,赖公子说:“那贾利说若是报官,定要将萧宅铲平……我们哪里敢惹他!”
众人哀求差官打山头,救萧乡士与萧小姐。
差官为难,说:“我虽当差,却不是能带人作战的人。”
管家说有红丰营的一位官爷正在萧家。差官喜,赶到客房拜见大壮。
大壮坐着吃茶,差官有些疑色,问:“军爷,为何着了便装,也不带官牌?”
吴丑儿插嘴说:“当务之急是要打上山头去营救萧乡士与萧小姐,只要差官大人有人,打个小山头,不在话下!”
差官一听,喜上眉梢,说:“若得军爷相助,那就太好了!”
众人欢喜,各自去准备。
“打什么山头?我不会!”大壮神色紧张,拉住吴丑儿。
吴丑儿对大壮说:“那山头的头头都没了,你怕什么!差官这帮人,几十号人,你再带上萧家家丁,那山头怎么打都能打下来。你不用慌,别忘了你的身份是红风营的官爷!”
吴丑儿又说:“你如此威武,就算只是站在山头前,他们魂都要吓掉!”大壮胸膛明显挺了起来,头也昂了起来。
众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下了山头。一个被□□的煮饭老妈子说萧乡士被贾利带下山就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