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长澜去了疏历殿,宫人告诉她,傅尽陵正在里头与大臣商议政事。她等了又等,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
“陛下,太后还在殿外等着见您,您这样一直不见怕是会惹太后不高兴。”薄锦婳在傅尽陵身旁为他研磨,目光总是不安地看向门口。她怕太后会等得不耐烦突然闯进来,若让太后看见陛下其实是和她在一起,那她必要受到严惩,那时怕是陛下也护不了她。
傅尽陵明白她的担忧,问道:“太后有那么可怕吗?”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傅尽陵轻轻地笑一声,“可怕的怎么会是太后,应该是将太后逼成这般的人,你说是吗?”
“陛下说的可是宸王的母妃?”
傅尽陵没有回答,而是换了话题道:“太后向来最恨欺骗,太子实在不该。”
薄锦婳研磨的动作一顿,试探地问道:“陛下心目中的太子应是怎样的人呢?”
“一国储君应当样样出色,除了此外,他的身上只能流着傅家的血。”
原来从始至终傅承锦就不是陛下看好的太子人选。傅承锦要坐稳太子之位,也只有倚仗太后一人。就在薄锦婳低头沉思时,太后闯进了进来。她还未反应过来,太后便冲她到面前给了她两个耳光。
“仗着有陛下撑腰,以为皇后治不了你,哀家也治不了你吗!”尽长澜冷哼,“你给哀家跪到长安殿外去。”
“臣妾……领命。”薄锦婳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傅尽陵,含着泪出了疏历殿。
突然殿内传出陛下破天荒的怒声,令守夜发困的宫人一下子惊醒过来。陛下向来温和,对太后更是恭敬,今晚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太后罚了贤贵妃,所以惹怒了陛下?想来贤贵妃真是好命,能得陛下如何相待。
“不必再多说,明日一早请陛下遣人将东西送到长安殿,否则你就等着给那个女人收尸吧!”尽长澜说完,拂袖离去。
翌日一早,傅尽陵亲自将锦盒交给了尽长澜,并带走了薄锦婳。
“瞧着陛下紧张贤贵妃的样子,倒像极了对静妃那般。”刘嬷嬷说道。
“这个女人还算有点用。”尽长澜抱着锦盒,似抱着孩子般小心翼翼,她腾出一只手轻拂着锦盒,叹道:“傅家的男人逃不过一个情字,可惜令他们动情的不是尽氏的女人。”
“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刘嬷嬷见她不反对,便道:“京岭的二小姐其实与太子也十分般配,若她能成为太子妃,岂不是能延续尽氏的荣光。”
“太子身上流着尽氏一半的血,只要他称帝,尽氏的荣华便不会消散。娶尽幼杭是锦上添花,不娶她也无关紧要。”尽长澜停了停,脸上添上温和的笑容,“哀家要把最好的留给橘儿,那丫头中意着太子呢!”
“太后牵的线自然错不了。”
“去把权年旗找来。”
“是。”刘嬷嬷领命而去,半道上刚好遇见了权年旗。
“太后,臣有一事禀告。”权年旗大步进殿。
“哀家现在不关心别的,你现在赶快去用这个将橘儿换回来。”尽长澜将锦盒交到权年旗手里,并嘱咐道:“哀家要橘儿平平安安,毫发无损的回来。”
权年旗不敢置信价值三座城池的入魇轴会交到他手里,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太后,已经用不上了。”
尽长澜吓得向后连退了几步,眼眶瞬间泛红,“你是说橘儿……橘儿……都怪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