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当然信你。”傅离渊笑着对上他急切的眼神,“苏橘歌一直都在往生寺。”
傅承央端起手边的一盏茶一饮而尽,告辞离去。
“王爷,咱们为何还要留着苏小姐?若是她死了,不正好令苏丞相与太后不和吗!”时令实在不明白。
“若她死了,便是称了傅承铭的心思,到时他再反咬本王一口,本王岂不是自寻死路。”
“还是王爷思虑周全。瑞王平时看起来不喜争权夺利,没想到这次为了令太子失势竟抢在我们前面做这件事,还好我们发现的早将人抢了过来。”
“令太子失势还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真正想要的是入魇轴。入魇轴的传闻本王也听说过一些,如今看他想要,倒激起了本王的好奇心。”
“用苏小姐都换不来的入魇轴,瑨王真能从太后手里拿到吗?”
傅离渊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说道:“要得魇轴与太后无关。”
时令看自家王爷这个神情也不像是在说笑,可众人皆知入魇轴在太后手里,要得入魇轴怎么会和太后无关。
从日出到日落,尽夷执一直跪在长安殿外哀求着太后饶恕太子。她可以没有恩宠,但不能失去儿子,若失去儿子,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尽长澜本不想理会,随她要不要脸面。但被吵了一天心里实在光火,便命刘嬷嬷转告她,若她再叫上一句,便是加重太子的罪责。
尽夷执一下子安静了,但还是跪在殿外不肯离开。
“可怜天下父母心,哀家对皇后是不是太不通情理了?”尽长澜被刘嬷嬷扶坐到梳妆台前。
“太后从未想拿太子怎么样,是皇后多想了。”刘嬷嬷拿起木梳替尽长澜梳发。
尽长澜从铜镜中看到刘嬷嬷手里拿着的木梳,又看着镜子里自己日渐衰败的容颜,不由伤感起来,“他送哀家这把梳子时,哀家才不过十六岁,怎么一晃眼,哀家就老了呢!”
“太后不老,您永远是商国最尊贵的女人。”
尽长澜轻叹一声道:“若哀家当年没有执意要嫁给先帝,而是选择和他在一起,想必哀家会有一个更好的结局。”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做商国最尊贵的女人,而是能与所爱之人白头偕老。先帝给了她无上荣光,却也给了她一生凄凉。“他送哀家的木梳上刻着哀家最爱的千束花,橘儿送的簪子上也有。哀家辜负了他,也对不起橘儿。”
“少主会理解太后的难处的。”
尽长澜现在只要一闭眼,就会看见饱受折磨的苏橘歌,这让她如何忍心不管。
“去探探陛下在哪儿?”
刘嬷嬷领命而去,走到门口,想想又返回来,对着尽长澜道:“太后,其实若您非要宠一人,湘王比苏小姐更适合,您也就不必为此事和陛下起争执。”
“尽凤楹怎能和橘儿相提并论。”
刘嬷嬷明了,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