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锦走进长安殿,突然迎面飞来一个茶碗,他侧身闪过,也顺道接住了茶碗。“孙儿见过皇祖母。”
尽长澜怒视着他问道:“太子你可知错?”
“孙儿知错,是孙儿没能护住苏小姐。”
尽长澜大怒,“你既知有错,那还敢躲开!”
“孙儿记得这只玉碗是外邦进贡,用它喝茶最是养人,皇祖母也最是喜欢。所以孙儿怎敢不躲开。”傅承锦跪地,将玉碗双手奉上,“要打要骂孙儿都认,只望皇祖母别气坏了身子。”
刘嬷嬷从傅承锦手里接过玉碗放在茶案上,说道:“太后,看在太子认错诚恳的份上,您就别与他置气了。”
尽长澜瞪了她一眼,责怪她多嘴。“季沣是你杀了灭口的吧?”
傅承锦佯装疑惑,“季沣死了?好好的在牢里怎么会死了?孙儿实在不知这件事。”
“你不知这件事?”尽长澜冷笑,“那橘儿被人绑走时,你在哪里?”
“孙儿去了宸王府。”傅承锦回道。
尽长澜一怔,难道这一切都是傅离渊设计的!“你去宸王府做什么?”
“皇叔派人传口信说找孙儿有要事相商,所以孙儿去了宸王府。等孙儿再回到往生寺,苏小姐已被人绑走。”
尽长澜分不清他话的真假,派人去宣傅离渊。若是傅承锦在说谎,她必定不饶;若一切都是傅离渊所为,她也一定要傅离渊好看。
“苏丞相,橘儿遭人绑架,太子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你想如何处罚哀家都依你。”尽长澜看向苏周。
“太后,现在处罚谁都无济于事,臣只想早些找回橘歌。”
“哀家懂你的意思。哀家又何尝不想早些寻回橘儿,只是入魇轴乃先帝遗物,岂能平常对之。”
傅承锦心里冷笑,太后舍不得拿出入魇轴,不止是因为它是先帝遗物格外珍重,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一旦入魇轴面世,她曾耻辱的过往将被有心人层层揭开。高傲的太后,怎能忍受他人拿她的过往来戏笑谈论。所以太后终究是自私的,为了她的颜面,选择了见死不救。“太后,臣知道您有意将橘歌嫁于太子,但臣想问若橘歌回来后丢了清誉,那她是否还是太后心中最适合的太子妃?”苏周问道。
尽长澜没有说话。想橘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人绑架,以后外面不知要传得多难听。纵然她心疼橘儿,可她也勉强不了太子。
“苏丞相多虑了,除非本宫不是太子,不然只要苏小姐平安归来,她都是准太子妃。”傅承锦承诺道。
苏周心绪复杂,橘歌遭遇绑架,往后必定遭人非议,也只有皇室尊贵可以护住她。为了入魇轴,搭上女儿的清誉不说,现在还要亲手将她推进皇室纷争,他这个父亲做的实在惭愧。
“太后,宸王殿下到了。”宫人进殿通报。
“来得到快,让他进来。”尽长澜说道。
傅离渊款款进殿,他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傅承锦,唇边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臣参见太后,不知太后找臣所谓何事?”
“今日你有没有见过太子?”尽长澜开门见山的问道。
“见过。”傅离渊回道。
尽长澜拍案,怒道:“果真是你!是你杀了季沣嫁祸给太子,是你绑架苏橘歌让太子失信于哀家,你好深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