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不哭了!”孟婆的喉咙也变得嘶哑起来。
“孟婆!”冰古摇摇头被孟婆扶起。
孟婆和冰古互相搀扶的走到床边,看着那床榻之人扒在床边,不断吐着鲜血,苍老的眼眶里也充满了泪水!
无懿无力的抬起头,咽下一口鲜血,咽下一口含着自己体内的肉块的鲜血,笑着看着孟婆道:“孟婆!你来了!”
来不及咽下的血和着的血块,再次吐出。
无懿笑着耷拉着脑袋,看着痰盂里自己的血,以及一块块漂浮在痰盂里的血块,笑着道:“我死后,把应如是接到这吧!孟婆?你说好不好?”
“好。”孟婆轻轻坐在无懿的身边的床榻上,顺着无懿的背,泪水涌出。
冰古捂着嘴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实在想不到一个月前这个人还告诉自己都好了!现在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自己宁愿无懿昏迷不醒,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无懿在自己眼前离去!
无懿放下心来,扒在床榻边的手也渐渐失去力气,闭上眼任由眼角掉落的一滴血泪,喃喃的袒露自己心道:“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你可还记得?梅花酒?”说完,头耷拉在床边。
冰古呜咽的声音再也不受控,蹲在孟婆的脚下,头埋在孟婆的双膝间哭泣。
孟婆顺着无懿背的手也停下来!
即便历经万年的寂寥,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孟婆抱着怀里的冰古,道:“这一切,都是他所愿!好孩子!不哭了!”喉咙里地肿胀感让空气都变得苦涩起来。
冰古抬起头,问道:“如他所愿?婆婆,你可是知道什么?”
冰古紧张的抓住孟婆的手,问道。
孟婆摇摇头,不愿提及。可是冰古的目光,让孟婆软下心来,扶起冰古,将身边趴着的无懿扶正的躺在床榻上,站起来,走到盘匜前,清洗着手里的白娟,拧干,卷起,走到无懿的身边,擦拭着无懿的脸庞,道:“都过去了!”
“婆婆!”冰古失声痛哭道:“无懿是我的弟弟啊!”
“他已经不在了!”孟婆闭上眼,擦拭脸庞的动作停了下来。
“婆婆,求求你!告诉我!他死得这样突然!我不能够!婆婆!婆婆!”冰古一声一磕头!声声撞击在冰冷的泛着冷光的夜明珠的地面。
空气凝结成冰。
......
“他将鬼帝之印生剜下来救了应如是!这些年,他每次都是拿命在赌博!已经是极限了!”孟婆道。
冰古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孟婆悠悠的声音继续道:“鬼界万安!三界万安!”
冰古摇着头,缓缓道:“这三界与他何干!这鬼界又怎么是他一人说了算!”
“婆婆,你明知这一切是圈套,为何不拦着!”
“是他!是天帝!一定是!是他,是他们逼死了他!”冰古站起来朝鬼界冲出去。
“冰古!”孟婆担忧的喊着跑远的冰古。
——这与君峰,新屋被冰古放出的恶鬼冤魂尖叫刺耳的声音震动,众神未散的宴会,虽然君上的脸色不好看,可还是不得不进行下去。
可是这突然响起的鬼声,明目张胆的在众神面前撒野的鬼!如此挑衅!让神无法忍受!
九龄出了屋门看见的就是站在院子里怒发冲冠的冰古,放着恶鬼却在哭着,九龄怒道:“冰古,你疯了!”九龄邹紧眉头心道:“冰古,想毁了自己和无懿的住处吗?”
“是啊!我疯了!他死了!你却在这!神,果然无情!”
“只是我再疯!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死他的!你们都该死!都该为他陪葬!凭什么三界要他来万安!凭什么!”冰古失声吼道。
“你说......什么?不可能,他刚刚!”九龄身形不稳,连连后退几步。
“是啊!你和她双宿双飞!哪里管他为你做过什么!为你失了法,为你的天帝之位!去送命!”冰古红着眼指着站在九龄身边的秋月白吼道。
“不可能!不可能!”九龄低声重复着。
“不可能!”盾熙低声说完,冲出院子!往鬼界跑去。
九龄呆在原地,双手双脚好像失去了法力,跌坐在刚才无懿趴在的那寸土地,指尖不住的颤抖。
九龄抓起的红褐色的泥土,拽着冰古的衣袖,消失在院子。
空气里的哭泣时,鬼嚎声,让人心冷到极致。
可是在院里,除了凝重的神色,却有一神,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