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待烟散了,勉强在一片废墟里看见呆住犯傻的月老,司辰星君走过来拍拍月老沾满灰尘的双颊,大声的喊道:“支离!怎么回事?”
这月老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这大地都被烧得滚烫,赶来救火的众神迷茫的看着着往日最温馨不过的月老祠,已然成为一片废墟,惊讶地替月老四处收着飘荡在空气中还存活牵扯的红线——这月老似乎神经末梢已经麻痹了,察觉不到滚烫,可能哀莫大过一切,拍着地面就哭天喊地道:“哇哇哇!司辰!哇哇哇!”
哭着哭着,从嘴里涌出来浓浓的酒气。围在月老身边的神明,闻到打着酒嗝的月老浑身酒气,不言自明。
这月老的酒品和他给别人牵红线的时候的人品一样不靠谱,可怕!刚做月老那几年,可是牵十个红线,断九条……这几年好不容易上手了?却毁于一旦,当真是……
难不成月老和这月老祠相克
司辰无奈的摇摇头,都说喝酒误事!这支离此次算是烧了自己的功德了,可能原本不牢靠摇摇欲坠的红线,现下彻底断了,那人间散去的大大小小的求姻缘的人,定是觉得月老不可靠了!这月老是靠人间的供奉的香火攒功德和年岁,现在怕不只是折寿,怕是以后再想要博得世人的信任,难上加难了!不只是从头再来这么简单,现在是倒退回去,负债累累,以后支离的路漫漫,而且步履维艰啊!
虽不知月老具体怎么喝酒烧了自己的祠堂……亲手毁了自己的……可是众神也巧妙不再往月老伤口上撒盐的避免着安慰着月老道:“没事,没事,我以后帮你供香,我这姻缘就靠月老你了……”
“是啊!是啊!我这几万年的光棍当够了!还是得靠月老你啊!”
“嗯嗯嗯嗯……”连据说当年为了自己的知己好友报仇的把漆涂满全身,使皮肤烂得像癞疮,吞下炭火使自己的声音变成嘶哑,他乔装打扮使自己的相貌不可辨认,沿街讨饭为知己报仇雪恨如今哑巴的水神,都点头表示赞同。
“是啊!你看水神都支持你!月老你就别伤心了!”众神安扶着月老,可是月老只是呜咽的大哭着,有苦说不出!
——烧了自己的功德,这种蠢事还要自己假装醉酒喝醉才烧了自己家的月老有苦说不出。
这水神帮忙把残留的星火灭了——众神呢,看着火灭了,安慰够了,回去补觉的边走边聊的感叹道“以后这酒是不能喝了……”
“把自己的数万年的功德毁了这事我再蠢也做不出来。”这四方之神该心直口快的说道。说完就愧疚的捂着嘴干巴巴的扯着嘴笑着回头看看不远处,还跌坐在废墟里月老。看着月老无动于衷,怕是没听到,放心的离开了。
这私交归私交,可这做事如此不细心,也是自找的……
“哎——”
这月老捡起两根地上断掉的红线,拖拉着脚步,往天界中心的苍穹殿走去,现在只想有个人安慰自己……可是脑海里除了想起那个直性子的盾熙,谁也张不了口,告知这自己心理的委屈。虽说盾熙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可是却是个好的倾听者啊!
月老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的苍穹殿,这灰头土脸的一迈进殿内——盾熙刚才透过窗外看见外面熊熊火光就猜测到着火的方向是月老祠方向,现在看见如此狼狈的月老,心里不忍的将月老扶起来,安置在这罪魁祸首的君上的宫殿内。
月老原本想着一报还一报,自己也动手烧了君上的苍穹殿,让他也亲自感受下无家可归的感觉是什么?可是想想什么都不在乎的君上似乎没有什么软肋……而且自己也是怂啊!有贼心没贼胆!月老在心里数万遍的真是唾弃这样的自己!
这第二日,众神心里昭然若揭的看着光明殿下,昨日亲自脱簪待罪,去苍穹殿领罚的月老。等着殿上的“君上”颁布禁令与惩处,可是殿上感染风寒的“君上”一反常态的严肃道:“昨日月老已经脱簪待罪跪了一夜,这既已折寿了!就当做惩罚吧!希望众神见人恶,即内省。有则改,无加警。”
这月老茫茫然的恭敬的朝着大殿上一拜,痛心流涕颤巍巍的道:“多谢——君上——”
这众神心里嘘唏,这事以月老,住进天界偏僻的月宫,做结了。
人间——茅屋
无懿看着从天界回来,就怔怔坐着的九龄,看着九龄整个人像是失魂了一样,毫无生气。
无懿心痛的将屋内没有撤去的红烛、红帐、红被……这屋内一切红色欢喜的颜色变成一片灰白的模样——那刺眼的颜色,刺痛着自九龄,其实何尝没有刺痛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