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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万年鬼界都无拘无束惯了,也许不论是人还是鬼,亦或者是神,都心里有没由来的底线,没有了的条框,更希望有朝一日有一个主心骨,能够带领大家走上阳光大道。
现在看见这无懿居然忘川都灭不了,杀不死,或许是惊吓,或许是佩服,总之,居然有不少数小鬼提出想让无懿掌管鬼界,整治一番。
这无懿杵在风口浪尖,无意识自己当日摘花是多么耸人听闻的事情,自那以后,每次外出都有一批人模狗样儿的鬼跟在身后,好不惬意。
“现在是怎么回事啊!哎!”无懿坐在望月楼的窗台上,一只脚耷拉着晃荡在半空中,瞅着窗外鬼来鬼往的鬼街,语气里充满了无奈,问道规规矩矩坐在圆桌旁的冰古。
冰古并不理他,知道无懿就像是多重人格一样,琢磨不透,也不想多说什么,如今彼此都已知根知底,无懿对冰古更加放得开了,压根没把冰古当个女人。
无懿见冰古不理他,无懿拿起腰间的金丝铃铛把玩起来,甩的金丝铃铛响个不停,突然铃铛声停了,无懿从窗台跳下来。
“开个武林大会,办个文人墨客比赛!”说完就兴趣高昂的跑出去了,在望月楼门口大喊到:“快来快来,明天地点就在我这望月楼前,召开一个文选和一个武选,这文武前三名共同掌管清香楼,博赌坊,以及冥钱阁,收入开资我四,文三,武三,其余前十名,另有安排。”
这消息很快就在鬼界流传开了,不止有活干,还有钱赚,这鬼界向来都是恶鬼欺压,平凡的小鬼都无依无靠难以活下去,只能幻化成人在人间能者做个一官半职的,无能者,只能在人间打杂。这更没本事的,连人形都无法结成,只能在鬼界坐着等死,等着哪天不走运的时候被恶鬼吞食,永远消失不见。
现在无懿站出来,管他是做什么,总算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屏障,而且法术那么高,忘川伤不了他,别说其他恶鬼了!这打狗也得看主人,这小鬼混在无懿手底下,也算是一种保障。
且不说这个无懿轻轻松松就把现在鬼界的钱垄断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那就相当于几万年没人管理的空白市场,一朝被全部收入自己囊中,别人就算看到了先机,可是这开创者的初印象也大打折扣,不如这无懿了。
如今多少鬼怪恨不得分一汤羹,有脑子的算计不过无懿,没脑子的又暗暗生气。现在无懿算是给了众鬼一个机会,这无数小鬼都恨不得明日使出浑身解数,一举夺魁,管他得到什么,总不是空空如也。
这清香楼,是无懿仿造人间的清香楼盖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这小姐自然是鬼界里无处可去的美女野鬼了,也是冰古孟婆齐心协力,认识鬼多,两日就找齐了,直接开张了,这清香楼,鬼多口杂,也自然成了这鬼界风向消息聚集地。
这博赌坊,自然是赚那爱赌的野鬼了,这鬼界向来无事,这赌坊一开,不出一刻竟招揽了大批游荡的孤魂野鬼,其乐融融的玩的不亦乐乎 。这鬼界除了鬼伤鬼,仙灭鬼,一般都不会死亡,或者魂散,这种死是连鬼都做不成的死,平时只要不惹事的鬼,都还是安然无恙的,这安然无恙的鬼自然得找点事做,这无懿就给他们找了事——赌博。
这冥钱阁,说白了就是把有些有脑子的或者人间逢年过节孝敬自己的人烧的鬼钱,收在一起,利滚利,有借有还,有押有运。这钱无懿虽不用,可这鬼界除了烧杀抢掠的鬼,到哪还是得用钱,这冥钱阁,就是无懿的小金库。
这众鬼都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无懿这个挑头的人,倒是乐呵呵的做了甩手掌柜,准备好了开始,时间,要求,写下来,剩余的一切都给冰古打理。
他知道冰古总是瞎担心他,无懿觉得,这鬼闲了也是会经常胡思乱想的,不如让冰古忙的无可分神,不理会他最好。
这后来的事,不用想,这做事严谨的冰古,又有几年人间清香阁打理的经验,结果是完成的相当好!这鬼界隐隐约约倒是有了新面貌。
四个月后,一切步入正轨,无懿突然对冰古说,“这望月楼就拖你照看了,我近来有事,要出去一趟。”
“何事”冰古拽着无懿的衣袖问道。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你看你把这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也闲来无事,逛逛去。”无懿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我和你一起。”冰古接着说道。
“不用不用,再说你看看你现在,可是掌柜,管了这么多事,你要是走了,咱俩不得饿死啊!你这么忙,就不用陪我了。”说完,身形一闪,无影无踪了。
冰古实在是很放心不下无懿,这样的无懿总觉得每天装作开开心心的,可是心里就像是有一道裂痕,总用别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却再也没见过无懿像初见时那样羞涩的却发自内心的笑容。
冰古看着无懿那么坚决地背影,冰古摇摇头,默默哀叹,用蚊子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你又何苦故作轻松”
这冰古办事能力确实高,现在有好多鬼都看着每日和这亦男亦女,绝色妖媚的无懿同出同进的冰古,虽然相貌不如冰古,可也勉强算是过得去,实在是两人太过亲密,不少小鬼都尊称冰古为楼主夫人。
无懿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懒得解释,更何况自己和冰古都不是这种心思,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
但是今日孟婆居然找他,让他对冰古负责,弄得无懿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待清楚孟婆所言之事是何其荒唐!连孟婆都误会了,无懿只能溜了,能躲开一阵就躲开一阵了,这流言蜚语总会散去的。
三界,福临茶楼——
无懿总觉得从刚才就有人盯着自己,可是回头却什么都什么都没有,现在难不成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心里默念,一二三,回头,确实没人,继续走,一二三四五,回头,还是没人,再继续走,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呵呵,这次,肯定跑不掉了,回头,还是没人,无懿耷拉着肩膀,想来定是被孟婆吓得不清,都变得神经兮兮了。
却不知,并非无懿神经敏感,而是那九龄确实就站在茶楼的对面,变身成了一只鸽子,咕咕的瞅着许久不见的无懿,明目张胆的用双眼盯着无懿,都涩涩发痛了,却不舍得眨眼,生怕错过什么好久不见的无懿的表情。
“无懿好像瘦了。”九龄看见无懿走进茶楼,变回原型,直直的目光如炬的看着坐在靠窗户的角落里的无懿。
无懿朝着前来倒茶的店小二微微点头感谢,放了一枚赏钱给小二的托盘里,小二明白客人怕是需要安静,很有眼力见的离去。
无懿习惯性地将指腹摩擦在杯口,闭着眼睛,指腹不停在杯口画着圈。突然,像是想到一件趣事,用食指轻轻沾了一点杯里的茶水,在黝黑的漆木桌子上乱写乱画起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九龄离着太远,怕无懿察觉到自己,只能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不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拉着无懿,拽着无懿,靠着无懿了。
突然看见无懿沉了脸,一杯茶水飞出窗外,往茶楼对面的屋顶飞去,九龄幸好一直都在细细观察着无懿,提前察觉出不对劲,变成一只鸽子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