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因为，对于你们这些拥有系统的宿主们来说，这个抉择太难了……”007凑到水云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听罢，水云烟陷入沉思之中。

“……我明白了，”她点了点头：“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不得不这样做，会不会对这个世界影响太大？”

“事实上，恰好相反，”007舔了一下爪子：“主神系统惯常的手段就是这样，而且，最后一个任务世界的设定一般来说都十分特殊，它是你本有世界的过去，或者未来。”

“完不成这个任务的话，就连你本来所在的现世，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007道：“这种影响可大可小，无法确切量化，整个世界都因此而毁的也不在少数。”

“我再考虑下，”水云烟叹了口气：“你先出去吧，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

橘猫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向自己的猫窝所在地——大俱利伽罗的卧室走去。

人类这种生物啊，太麻烦，比起应付她，007还是更喜欢留在铲屎官身边吃美食外加被撸毛。

——男刃，你已经成功引起了猫主子的注意，今后它家宿主万一想不开作死的时候，它就稍微考虑一下，把这个陪吃陪玩的人情还掉好了。

送走了橘猫007之后，水云烟对着摊开的资料文件发了一会儿呆，再提笔的时候便重新恢复了平静。

历史的走向发生重大改变，这只是其中最坏的一种可能不是么？

还没有糟糕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事情就算得上是有转机。

想是这么想，真正开始工作的时候，她却依旧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多少有些出神。

不知这样独自一人发呆了多久，水云烟感到身后贴上了一片令人安心的温暖。

熟悉的清茶味道充盈鼻端，那抱着她的人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下颌搁在她头顶，单手揽着她的肩头，维持着一个亲近却不带更深层暗示的动作。

水云烟没有回头，只是笑了笑，搁了笔轻叹一声：“三日月，你已经变回来了啊。”

“确切说，是今天下午，”三日月笑了笑，：“哈哈哈，老爷爷我变回来之后，似乎是让他们有些吃惊呢！”

至于他是怎么全须全尾地从那一大堆拿出麻袋板砖的刀子精们手里逃出来，还以每刃黑历史作为威胁强迫他们不得不接受他这个唯一正宫的事情，三日月觉得这些似乎是不足为姬君道了。

倘若他们真的对他有意见的话，他也不介意让姬君知道短刀们经常看重口第八字母漫画，石切丸是个隐藏的萝莉控，髭切经常看某种爱情动作片甚至还带坏了一群本丸刀这些个诸如此类完全不敢被主人知道的事实。

片刻，他松开她，从容地坐到了她的身边：“姬君有心事？”

“没什么，只是刚刚得知了一些消息，有些在意而已，”水云烟深吸一口气：“我接手延享合战场的事情，有很大的可能是与我的一个宿敌有关。”

“结果呢？”三日月的神情间没有丝毫意外。

旁听了不知多少次她和月姬的对话，她和橘猫的对话……水云烟并没有将这些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对他刻意隐瞒，他也就或多或少地猜到了一些她所要面对的事情。

“其实，很好猜的不是么，”水云烟垂眸看着桌上的资料文件，轻声道：“敌我之间，只能留下一个。”

“我也不大敢保证，那个最后活下来的人会是我。”

三日月的微笑僵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水云烟沉默片刻，忽然认真地看向对方。

“会后悔么？”为她这种很有可能在此世存留不久长的，都不知道算是什么东西的存在动心。

“说起来，姬君前几天曾经答应过给我一件事吧，”三日月忽然笑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眸微深：“等我变回来之后，就可以……”

“等，等等，”这句转折来得太过突然，水云烟怔了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个时候，只是……”

“哦呀，姬君是要说话不算话么？”三日月双眼微眯，唇角笑意不改：“那可真是让我这个老爷爷有点儿伤心啊！”

“明天我要亲自去合战场看一眼啊，今天不可以！”水云烟无奈扶额，完全没想到原本还十分凝重的气氛居然被这位三言两语就给带偏到车上，偏偏那个疑似开车的家伙脸上的表情还正经得一匹，说话的时候甚至还笑吟吟地凝视着她，含着新月的双眼中带着些许揶揄意味。

“哦呀，姬君不是问我，会不会后悔么，”三日月笑容不变，忽然凑上前去揽住她的肩膀，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声音轻柔：“爷爷我早就回答过你这个问题——不管他人如何，我只能喜欢上一个人呢。”

水云烟：“……”

糟了，药丸！

她早该想到三日月这老爷子不仅套路人的能力一流，还情话max，再这样下去，她非得被他给哄到自己坐上那辆车，并主动把车门锁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