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烟怔了怔，片刻，微微摇头。

“橘猫陷入沉睡之后我就没有可打听的地方了，”她道：“是某种完不成任务之后的惩罚机制么？”

事实上，她的玛丽苏系统在提到无法完成任务的惩罚时，当时所说的也只是简单的抹杀这一个词，却并没有确切提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抹杀方式。主神系统这个词出现，也多少让她有了些在意之感。

“主神系统，可以理解成针对于我们这些散落在各个世界系统持有者的检非违使，”说到正事的时候，隐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它们的工作其中之一是抹杀我们，还有，就是彻底让这个任务失败的世界陷入混乱。”

“此话怎讲？”水云烟放下茶杯，微微蹙眉。

“说起来，根据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调查，刀剑乱舞这个世界观比起以前那些任务世界，相对来说更加特殊一些，”隐略一思考，手指无意识地摸索着咖啡杯柄：“这里，就是我们最初所在世界未来的模样。”

“这么说的话，你也是……”水云烟惊讶道。

“21世纪，东京，这就是月姬最初生活的地方，”隐轻叹一声：“我甚至在本丸升级到s级之后，去东京找到了她生活过的痕迹。在被绑定为系统宿主之前，她应该是千叶财团那位因急病而早夭的大小姐，目标人物去世时只有六岁，这点和她得到系统时的年纪相符。”

“我是在种花家，首都城市，”水云烟叹了口气：“我已经忘了我是谁，只记得出车祸之前，我好像是刚刚上了大学没多久。”

离开的时间太久，她的身份又换过太多，久而久之的，就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了。

这才是她最害怕面对的事情。

“先不提这些有的没的了，倘若主神系统真的破坏了这段有关于时之政府的历史，哪怕是我们最后能够成功摆脱系统脱身回去，也还是会因为这段被改变的未来而被影响到，”隐深吸一口气：“除非，先下手为强，我们能够集中两个系统的力量，提前毁掉主神系统。”

“主神系统，你有什么多余的情报么？”水云烟微微坐直身子。

“主神系统，宿主不定，应该是在你出现在时之政府之后就悄悄附身在某个既定角色身上观察情况了，”隐略一沉吟，轻声道：“它的权限应该是不足以发现我们这两个系统持有者，只能借用这次海岛事件来进行灵力测试并确认我们的存在……它的上一个宿主，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绝命。”

“也就是说，主神系统的持有者已经换了人？”水云烟握紧茶杯，若有所思：“而我们的机会就是，它上回试探失败，现在还暂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能猜测到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么多了，”隐叹了口气：“那么现在，最后一个问题，还请你满足一次我的好奇心——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本应是敌人的我呢？”

“当时在海岛上，你就已经认出了我的身份吧，”水云烟满不在意道：“那时候我可是一点灵力都没有的拖油瓶，你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一次次地保护我而不是直接杀了我完成任务，所以我愿意尝试着相信你一回，仅此而已……那个时候，我甚至从来都没有帮过你。”

“原来如此，”隐忽然叹了口气：“可是，促成我这样做的最初原因，恰恰就是因为你在自身难保的时候选择了救下月姬啊。”

只有她这个命中注定的敌人在月姬受到侵犯，而其他人都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站起来，出手相助。

月姬做不到违背自己的心，亲手抹杀这可能是辗转多个世界以来遇到的，唯一的一点真诚与善意。

隐的出现早已证明了一切。

龙傲天系统的持有者，哪怕是经历过九个世界的风霜洗礼，仍旧在拼命保持着自己善良的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