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信中的最后说,原本一腔热血,满腔抱负,被现实折磨的痛苦不堪。如果情况还不能改观,他也只能致仕,还开玩笑说,致仕也好,可以回到汴京找吉丰喝酒……
古瑞立即给他回信,鼓励他继续坚持,说将来必有改观。虽然这话说的他自己也没有底气。
回完信,他心情不好,也无什么好的去处,便到青乐坊找董婉儿闲聊。
董婉儿见到古瑞前来,兴奋不已,心道:“古公子总归还是记得我的。”
她见古瑞神色不快,关心问道:“吉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古瑞摇了摇头,道:“没有。要不婉儿姑娘为我弹奏一曲吧。”
董婉儿忙道:“好!古公子想听什么?”
古瑞道:“随意。”
董婉儿将琴调好,弹了一首《离骚》。
琴音很美,古瑞听得有些醉了。
一曲终了,有小厮进来问道:“董姑娘,苏公在楼下听闻古公子在此,想上来跟古公子一叙,特托我来问问方不方便?”
“苏轼?”
董婉儿和古瑞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
苏轼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苏直史也是风流倜傥的人,虽然已不再年轻,但爱好基本没有变,还是经常流连于青乐坊这种地方。
古瑞道:“请苏公上来吧。”
董婉儿有些不快,但既然古瑞都邀请了,也不好说什么。
苏轼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进了房间,先叫了一声婉儿姑娘,又与古瑞见礼,道:“吉丰,能在这里相见真是缘分。”
古瑞道:“苏公别来无恙吧?”
苏轼道:“一切安好。”他在古瑞旁边坐下,淡淡道:“吉丰知不知道,王参政在陛下面前举荐你入朝了。”
古瑞愣了一下。
苏轼道:“吉丰若能入朝为官,我是很支持的。不过因为方式和官职,司马公和王参政又争的厉害,王参政还被台谏官参了一本。”
古瑞道:“愿闻其详。”
苏轼笑笑,将最近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细细的向古瑞讲了一遍。
古瑞叹道:“这是何苦!”
苏轼道:“原本司马公与王参政也是好友,后来因为政见不同起了些争执,再后来逐渐决裂。细细理下来,两人分道扬镳主要也就几件事情:一是经筵站坐之争;二是阿云案之争;三也就是新政之争。”他说到这儿,叹了一声,道:“我很佩服吉丰之才,将来无论如何也不想与吉丰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