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听到里面人声鼎沸,不多久一个颇具威仪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便快步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青年男子,一个大概二十多岁,比古瑞稍微大一些,一个约十七八岁,他们后面还有一大群家仆。
见古瑞扶着王堇,立即有女仆上前来接过去。
古瑞本想告辞,却不想那个大一些的青年男子怒道:“你是何人?把我妹妹怎么了?”
古瑞冷冷回道:“小娘子喝醉了,所以我才送她回来。”
中年男人脸色难看,气愤道:“胡闹!”
中年女人倒和蔼许多,对古瑞道:“多谢公子送小女回来。请进来坐一坐,喝杯茶暖暖身吧。”
古瑞道:“多谢,不过不用了。天色已晚,我还是先回去了。”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古瑞半天,问道:“你可是古瑞古吉丰?”
古瑞愣了一下,奇怪道:“王叔认识我?”
听古瑞叫自己王叔,中年男子尴尬笑笑,道:“听说过。街坊传闻最近汴京来了位短头发的大才子,我猜想便是你吧。”
古瑞忙道:“不敢。街坊之间不过是以讹传讹,在下哪里敢称才子,只不过读过几本书而已。”
中年男人笑了笑,道:“天色确实已晚,你先回去吧。”
古瑞立即告辞。
第二日,王堇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晕,她在心中愤愤地将古瑞骂了一顿,心道:“古吉丰,你到底给我喝的什么酒呀,害死我了。”
她从床上下来,叫来丫头梳洗完毕,本想在房间里继续整理《论语新义》,却听到丫鬟在门外道:“小娘子,阿郎和娘子叫你过去。”
“知道了。”王堇应了一声,叹了口气往大厅走。她知道此时叫自己过去准是因昨晚醉酒的事情,她也知道这次在劫难逃,毕竟即便是一般家庭的姑娘,也是不能在外醉酒的,更何况自己这身份。
王堇进了大厅,见爹、娘正坐着喝茶,察言观色之下发现二人仿佛不是很生气,但她也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道:“爹、娘,我知错了。”
“知错了?”王堇的爹哼了一声,责备道:“我王安石的女儿,穿着男装出去就罢了,还喝的醉醺醺要一个男人送回来,说出去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连子女都管教不好,我还做什么参知政事?”
王堇低着头,不敢答话。
“算了,官人。堇儿也知道错了,况且你不是也说那古瑞颇有贤名吗?堇儿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稍有俞矩,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只要她以后改过就好了。”
王安石叹了口气,对王堇道:“以后再胡闹,我就把你关在房里不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