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面带笑意,回礼道:“卢员外客气了,柴某来的仓促,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言罢,便将礼物递到燕青手中,然后双方才落座,曾家兄弟立于柴进、孙安、卞祥座后,燕青立于卢俊义左侧。
品茗茶水,随意寒暄了几句后,卢俊义忍不住开门见山道:“大官人来此有何要事,若有用到在下的,但说无妨。”
柴进思量片刻后,不急不缓地答道:“我身旁这两位兄弟,听闻卢员外手段高强,一条棍棒,天下无双,想与员外切磋一二。”
此时卢俊义正值二十七八年纪,气力强壮,终日打熬武艺,未逢对手,又见柴进身旁孙安、卞祥俱是身躯九尺、膀阔腰圆,闻听此言后,顿时有些手痒。
有道是千金易得,对手难寻。好武之人,行事大都雷厉风行,众人来到卢府演武堂,两侧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
自与孙安较量后,卞祥颇有一番顿悟,自身武艺也愈发娴熟无破绽,逢此良机,也不与孙安客气,一马当先,选了柄七尺多长的开山巨斧,试了试手感、重量,便摆了个架势,静候卢俊义。
卢俊义见卞祥选用了重兵器,而且使起来游刃有余,不惊反喜,也未选场上的兵器,让燕青取来一把还未上枪头的枪杆,这可是经年累月用拓木为基础制作而成的,因没寻着好铁卢俊义怕辱没了此物,才没上枪头。
二人准备妥当之后,卞祥率先出招,只见他步重如山,斧柄在手中不停转动,未至卢俊义身前便已高高跃起,一招泰山压顶,势若奔雷,迅疾猛烈。卢俊义则吐了个门户,四两拨千斤,枪杆抡成半圆,腰部使力与地面平衡,未退半步便已卸力,还未来得及反击,卞祥第二招已至,斧背卡住枪杆,平移向下削往卢俊义右掌,只听咣当一声,斧背已将地面青砖碰碎,卢俊义顺势而为,右脚轻踹枪杆,身体于空中逆转了两圈,左手反握枪杆,一招回马枪直照卞祥咽喉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卞祥瞪圆双眼,大呼:“来的好。”双手紧握斧柄,青筋勃动,只见一道银光从卢俊义眼前闪过,这招若是打实了,人恐会被劈成两半,虽说卢俊义能确保他的枪杆先刺穿卞祥的喉咙。但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有失比武真意,卢俊义便后退半步,有惊无险的躲过了此杀招。
三招过后,卢俊义枪出如龙,时而如银蛇乱舞,时而如蜻蜓点水,两人交手四十余合后,重兵器的劣势就更加凸显出来了,卞祥章法渐乱,招式已老,毫无还手之力,被卢俊义觑出个破绽,大呼一声“撒手”,挑飞了卞祥手中兵器,胜负已分。
卞祥心服口服抱拳道:“卢员外果然好身手,没有辱没天下第一的名头。”
卢俊义也是好久没打的如此酣畅淋漓,遂谦虚道:“若是战场上,卢某恐挡不住兄弟头三招。”
经此一战,卞祥好似又有所顿悟,不复言语,立于一旁,闭眼沉思,细细回味。
孙安见状迫不及待的冲卢俊义问道:“卢员外可要歇息片刻?”
卢俊义自是知道孙安心思,也想看看自身极限,便笑着答道:“刚刚热身,何用休息,这位兄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