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祥、孙安、曾家兄弟早在闻听孟康之后,便已将公差团团围住,得到柴进指示后,不费吹灰之力便生擒了此人。
孙安面带喜色道:“哥哥寻的人应离此地不远了,咱要不要迎上去?”
柴进指着晕倒在地的公差,笑着说道:“不必费事了,若真是孟康,定能循着此人沿路留下的痕迹跟过来,咱就在此处候着他们吧。”
果然不到两炷香的功夫,林子中走出一群人,衣袖间残留的血迹依稀可见,孟康看到地上的公差,长舒了一口气,又见柴进等人皆相貌不凡,看着便不好惹,遂言词恳切地说道:“各位可否将这公差交于我们?”
柴进见搭话之人身材修长、皮肤白净,料他就是“玉幡竿”孟康。此人不但有巧夺天工的造船绝技,还擅长水陆两栖作战,对柴进的大业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
思及此处,只见柴进神色激动的问道:“来人可是孟康兄弟?”
孟康闻言,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这位官人怎识得我?”
待双方互通姓名之后,倒是让柴进体会了一把原著中宋江的待遇,看来用将近十万贯钱财砸出的名声确实好用。
孟康得知柴进为了寻他,不辞劳苦,连夜赶路,自是感动的无以复加。有道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面对柴进的殷切邀请,孟康犹豫道:“小弟刚犯下命案,若连累了哥哥,岂不坏了义气。”
柴进洒然一笑,也不多劝,拔出腰刀,走到公差面前。面色复杂、犹豫,唯独没有怜悯,往日里虽从未亲自动过手,但辽国之行,血腥场面也早司空见惯。
此时晨光从茂密的枝叶间洒落下来,应是日暖风和,柴进却背对着众兄弟立于阴影之下。握刀的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不再犹豫,柴进咬着牙狠下心来,挥刀割下公差首级,努力抛开一切杂念后,扭头冲孟康说道:“如此,我也是命案在身了。”
孟康见状,几近哽咽,胸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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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掩埋了地上尸首,又清理了衣上血污,孟康带着柴进的随身玉佩,与众同乡赶往真定州。回程时专捡小路,漏网之鱼又已被柴进解决,一行人耐心在真定城外等到天黑,趁着夜色顺利进城。隔日,众人便带着各自家小分批赶往沧州柴家庄。
另一边的柴进,达成了南行的第一个目标后,便也不再急着赶路,一行人悠哉悠哉,每到一城,都要停留几日,一边欣赏当地的风土人情,一边探查城池的兵员守备。
一路走来,柴进也是感慨颇多。须发皆白的老翁依然混迹于行伍吃拿军饷,兵卒也大多甲胄不全,更为可笑的是某个城门口的监门官竟然将自己的兵器典当了,然后换了个木制的当样子货。就这样一群废兵欺负起百姓来,却是精明强干、花样百出。如此守备松懈、不得民心的军队,难怪面对金人时那般触之即溃、不堪一击。
靖康之耻,这段让所有汉人闻之羞愧的历史,还会在他眼前重现吗?柴进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