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记得昨天的宴席是怎么结束的,而且妹妹去哪了呢?哪位李公子又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呢?她赶紧草草地洗漱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出去找妹妹。
既然妹妹没有和自己同睡,那肯定就是在隔壁她自己房间了,她们姐妹俩素来要好,卞赛赛也就没有敲门,随手就推开了妹妹房间的门。
两间房的格局差不多,都是分为内外两间,外小内大,中间用竹帘隔开,掀开门帘她就惊呆了,床边凌乱地散落着一地衣物,她心里就咯噔一下,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妹妹就算喝醉了也绝不可能脱了衣服到处扔,况且这很明显不只是女儿家的衣服!有男人在这里?!
她有些颤抖地走向床边,然后就看到了被子下面似乎有两个人,伸手就掀开了被子,是一个男人和妹妹,两人皆光着身子,妹妹侧躺着脸朝外,这个男人则从后面拥抱着妹妹,手还搭在妹妹胸前,似乎还一直抓着,脸被妹妹挡住了看不见,床上一片凌乱,床单上还有丝丝鲜红的痕迹。
卞赛赛现在非常愤怒,一定是这个人趁妹妹酒醉不省人事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她们身处烟花之地,人身全无保障,这种事情说出去都会被人认为是天经地义的。
再说她们姐妹俩从来都是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如果被人知道了,反而是败坏了名声,她现在真是恨不得杀了这个欺负了她妹妹的男人,伸出手就想要把他先拉下床。突然这个男人扭了一下脖子,卞玉京就看清了他的脸,竟然是李公子!
卞赛赛心里一阵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李公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三人相处的很愉快,喝酒、唱歌、听曲,这个李公子给自己的印象也非常好,她真的不愿意相信李公子会是趁人之危欺负妹妹的人,而且她记得妹妹昨夜就似乎有些爱慕这个李公子了,难道会是妹妹自愿的?还是两人酒后意外?
卞赛赛忍住了要将这俩人从床上揪下来问个清楚的冲动,又给他们盖上了被子,捡起地上的衣物放在了椅子上,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在房间门口来回地踱步。
卞赛赛现在心里又是纠结,又是后悔,昨晚真不该喝这么多酒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都是她们女子吃亏,自己的妹妹还年幼不懂事,还不清楚世间险恶,就算是爱慕人家也不可以自轻自贱,否则别人也不会珍惜你的。
她们这种出身的女子,就算再冰清玉洁、洁身自好,想有个好归宿也是千难万难,往往能嫁入良家做个小妾就已经是万幸了,很多则是嫁入商贾之家,甚至不少人年老色衰之后凄惨终老的。
卞赛赛刚才已经看到了妹妹身上留下很多痕迹,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很多吻痕,所以怀疑是男人酒后用强,之后发现那男人是李公子,且两人相拥的模样似乎又不像强迫的,所以目前她也很难断定事情经过。
她昨夜就看出妹妹有些爱慕这个李公子,若是这个李公子也愿意带妹妹离开这个烟花之地,说不定对妹妹也是一桩好事,就怕这个李公子只是为了一夕之欢,得手之后就不认账了,毕竟也就相处了一夜,也不清楚这个李公子的人品。
另外,她们虽然流落烟花之地,却不仅仅是以色侍人,一向以在诗画音律方面的高超造诣和洁身自好、清高孤傲的品性而闻名,若是此次坏了名声,又被传了出去,妹妹可就全毁了,就算是青楼里,清倌人的身价也远远高于出卖皮肉的,一旦失了身也就不值钱了。
卞赛赛为了妹妹,忧心忡忡的在门外思索考量,屋内两人则依旧搂在一起呼呼大睡。
床上两人先醒来的是卞敏儿,她一向和她姐姐一样,习惯早起,今天醒来竟然发觉自己光着身子的躺在别人怀里,惊得她差点大叫,回忆起昨夜之事之后,这才安下心来,发现天已经亮了,她赶紧去推身后的李致远,又在他耳边小声叫道:“李公子,李公子,快醒醒,天亮了……”
李致远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就看到了一位赤裸佳人跪坐在自己身边,大早上的哪忍得住,伸手一拉,就将她拉的趴在了自己身上,然后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了身下。
“哎呀,公子别闹了,天亮了,我们快起来吧,等会我姐姐就该醒了。”
李致远懒得回答她,直接亲过去堵住了她的小嘴儿,她含糊不清地挣扎了一会儿,没挣扎开,只得依了李致远。
“真的不要啦,待会我姐姐就醒了,别这样,嗯~”卞敏儿见已经被他得逞,只得随了他,可这天好像已经大亮了,于是又有些焦急地催促他道:“你快一点啦,我姐姐说不定快醒了!”
“别担心,你姐姐昨晚喝的很多,没那么快醒来的,再说她知道了也没事,大不了直说。”接着就是一阵狂风骤雨,听得门外的卞玉京脸热心跳。
此时门外的卞赛赛心里又是羞恼,又是愤恨,这两人大早上的就做这些没羞没躁的事情,真是不知羞耻,自己这个妹妹也真是的,没心没肺,亏自己还在这为她担心,看这架势,完全是白担心了,听着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她全身燥热,脸颊羞的通红,小腹中犹如有一团火在燃烧,热的她真想钻进冰窟窿清醒一下。
等了好一会,屋内两人完全没有要结束的样子,动静大的惊人,卞赛赛心里恨恨地暗骂这两人:这简直就是肆无忌惮,就算自己还没醒,这么大动静都该吵醒了,还好这栋小楼就她们姐妹俩,这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她们还有脸吗?这个李公子,昨天看他还算斯文,没想到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自己妹妹还年幼,又是新瓜初破,就这么死劲折腾,还有自己这个妹妹,小小年纪就这么没羞没躁,这声音听的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卞赛赛虽说恼怒妹妹不害羞,可听着她叫声越来越大,后来都带着哭腔了,她也有些担心妹妹身子受不住,也好奇妹妹到底被折腾成什么样了,竟然鬼使神差的轻轻推开门,悄悄地走到了门帘边,她安慰自己就看一下。
结果这一看,她双腿都软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一个不慎就跌了进去,床上二人也吓了一跳,接着妹妹一声尖叫,然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手忙脚乱的声音,她赶紧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
卞敏儿这时都快哭了,带着哭腔问道:“公子,这可怎么办啊?姐姐也知道了!”
“没事没事,你别担心,反正是你姐姐,既然知道了就跟她直说了吧,我们快点收拾一下了出去。”李致远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既然都说穿了,那也省得编谎话骗人。
两人快速地穿好衣服,略微收拾了一下,卞敏儿双腿发软,全身酸痛,走路都疼,就想沐浴一下才好,李致远倒是觉得神清气爽。两人觉得既然这样了,还是先去跟卞赛赛直说。
二人来到隔壁房间,卞赛赛正红着脸坐在桌前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卞赛赛听到响动,也回过头来,于是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还是李致远脸皮厚,尴尬地笑笑,打破沉默道:“哈哈,没想到昨夜喝了这么多酒,赛赛小姐还起得这么早啊。”
卞赛赛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有些气愤,就略带讽刺地道:“梦中听到两只猫儿打架,声音越来越大,就给吵醒了。”
卞敏儿原本脸上的潮红就还未消退,听到姐姐又嘲讽自己,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双手使劲地揪着衣角。
李致远讪讪地笑了笑,然后又有些戏谑地说道:“那想必赛赛小姐是很喜欢看猫儿打架了,梦里没看够醒了还要到处去找……”
“你!哼~”卞赛赛见他讽刺自己偷看,也有些不好意思,索性不再理他,见妹妹站在那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也有些心疼,就招呼妹妹过来,又对李致远说道:“李公子先去一楼等一会儿,我们姐妹要先梳洗一下,我会吩咐柔柔也带你去洗漱的,有事待会再说。”
李致远一想,昨晚又是宿醉,又是做了某项运动,也的确是该好好沐浴一下,于是点头同意,又对卞敏儿道:“我待会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