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略显暗淡,仅点了两盏灯笼,灯光略带粉红色,有些朦胧,有些温馨,又有些暧昧。
陈设典雅别致,有几张小几,放有古琴、琵琶、棋盘等物,墙边有一张书桌,放了些书卷,并有一幅尚未完成的兰花图,房间靠里侧是一张软塌,上有一床薄被,屋子中央则是一张大大的方桌,仅有一壶酒。
应该是点了檀香,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檀香、墨香、女儿家体香的味道,十分好闻。
此时方桌两侧站立着四个俏生生的少女,看打扮是两主两婢,见李致远进来,皆微微蹲身,齐齐行了个万福礼,李致远心里一阵舒畅,简直是像置身于花丛之中,这真是帝王般的享受啊。
站在左侧前方的一位白衣长裙少女想必就是卞玉京了,年纪较其他三位年长,约莫双十年华,容颜极为出色,一张瓜子脸,一双柳叶眉,小巧的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肤如凝脂般柔滑,温婉如玉,原本想必是白皙胜雪晶莹剔透的,但在朦胧的粉色灯光下显得白里透红,更显动人。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一片高耸的酥胸,半遮半掩,那羊脂白玉般的滑腻看得令人心颤。
她的体态格外修长,约莫有一米六八,纤腰盈盈似不堪一握,出尘如仙,傲世而立,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地倾泻而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高贵绝俗,竟似不沾一点烟火之气,美的令人心悸。
这时卞玉京轻启檀口,一阵婉转悠扬的声音即钻入李致远的双耳:“李公子,这位是奴家的妹妹卞敏,你可以叫她敏儿,称呼奴家小名赛赛就好。”
顺着卞赛赛纤纤玉指看去,站在方桌右侧的是卞敏儿,正值豆蔻年华,虽还略显稚嫩,体态却如她姐姐一般修长,看起来已有一米六二的样子。她身穿一身粉色襦裙,更显得酥胸高耸挺拔,笑意吟吟地看着李致远,一张鹅蛋脸粉嫩嫩的,未施粉黛,清纯秀丽,毫不做作。一头长发梳在脑后,但并未盘起,只挽了个简单的小发髻,插了个精致的发钗,眉毛很淡,一张樱桃小嘴小巧可爱,嘴角微微上翘,更显俏皮,柳腰纤弱,惹人怜爱。
卞敏儿见姐姐介绍自己,眼珠先是一转,再朝李致远眨了眨眼睛,接着又对李致远行了一个福礼,用犹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嗓音略带俏皮地说道:“李公子好!”
听她吐语如珠,声音清脆悦耳,动听至极,李致远忍不住向她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娇憨俏皮,两颊微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真如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一般。
卞赛赛继续介绍道:“奴家这个妹妹向来古灵精怪,顽皮可爱,今年刚刚十四岁,她精通琵琶,善于画画,尤其是兰花。”
然后一指身后年约十六七岁梳着双螺髻的紫衣袄裙少女道:“这是跟着我多年的婢女柔柔。”这个丫头看起来就很温柔贤淑,斯文恬静,跟她主人的性子倒是颇像。
再指卞敏儿身后那位娇俏可人的小婢女道:“这个丫头从小跟着我妹妹,名叫兰兰,跟我妹妹差不多一般大。”
简单介绍一下后,卞赛赛又温柔似水地道:“公子想必还未吃晚饭吧,”转过身吩咐身后婢女:“柔柔,你和兰兰去让厨房做几个小菜送过来,记得再打一壶好酒,对了,通知楼下众人,我已选定李公子为今晚的宾客,让他们不用再等了,你代我致歉。”
身后两个婢女应声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李致远和卞氏双姝。
卞赛赛招呼李致远道:“公子先请安坐片刻,酒菜过会就到。”
“多谢,两位卞小姐也请落座。”
三人围坐在方桌边,李致远面对着这对天仙似的姐妹花真有些心猿意马了,心里正胡思乱想着待会该说点什么,要不要先介绍一下自己,踌躇间只听卞玉京柔声道:“李公子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烟花之地,与旁人皆有些不一样,有些拘谨。”
李致远暗道,这是笑我太嫩没见过世面么,旁人什么样,想必是纷纷追捧这两位天姿国色吧。
李致远赶紧进入状态,发自内心的赞叹道:“我是被两位小姐国色天香、倾城倾国的容颜给惊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倒是让两位小姐取笑了,不过小生也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金陵烟花之地,如有冒犯二位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那公子可是听说了我姐姐的芳名特来金陵求见的?”卞敏儿抢着问道,“可刚才竟说我姐姐故作清高,哼~我看你才是故作清高,明明就是垂涎我姐姐的美貌,来这还不是就想一亲芳泽,却变着法的诋毁我姐姐,还不如那些公子哥呢~他们……”
“敏儿休得无礼!”卞赛赛赶紧打断妹妹的话,冲李致远道歉:“敏儿还小,公子切莫怪罪她的一时口不择言。”
“不怪不怪,我刚才绝非有意诋毁赛赛的,只是因为等待良久一时冲动才说了些牢骚话,再次向两位道歉,赛赛小姐随性自然,绝非是故作清高的女子。”
美女要是生气了,那多道歉多夸赞她总没错,李致远又转向卞敏儿道:“我哪里只是垂涎你姐姐的美貌,我还垂涎敏儿你的美貌呀,我刚进来的时候,就发觉敏儿你巧笑嫣然、笑意盈盈的样子格外可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就像清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一般。”
李致远盯着这天生丽质的小美女,只见她那可爱的樱桃小嘴儿微张,嘴唇红艳艳的,隐约可见那粉嫩的香舌,接着她竟下意识地微伸香舌舔了舔嘴唇,李致远顿时心头一阵燥热,心里想着要是能亲一下该多好啊,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相比起来,我现在更想亲一下敏儿你的……”
卞赛赛见李致远打趣妹妹,就也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妹妹,却听他说着说着语气有些奇怪,不禁回望了一下李致远,只见他喉头微动,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神紧盯着妹妹小嘴儿,又见妹妹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然后李致远说的似乎更过分了,赶紧轻咳一声打断,转移话题道:“看李公子似乎不是本地人,不知公子此次来金陵有何要事?”
卞敏儿见姐姐突然开口打断,又见李致远紧紧盯着自己的嘴,略想一下,顿时有些明白了,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可心里却莫名的有些高兴……
李致远也回过神来,变得有些尴尬,不过看到卞敏儿红透了小脸,也不再言语了,低着头不声不响地坐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竟觉得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不过卞赛赛出口相问了,他还是老实回答道:“在下是湖广荆州府人,此次来南京是来谋取官职的,不日就将赴徽州府婺源县出任知县。”
“没想到李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方父母官了,真是年少有为,那奴家在此祝公子官运亨通,前程似锦。”卞赛赛听到他不加掩饰地就说出“求取官职”这样的言语,远道而来原是为了能挤进官场,现在如愿以偿了就来烟花之地寻欢作乐,料想他也不过就是那些争相入仕为官、追名逐利的所谓“青年才俊”罢了,顿时有种意兴阑珊之感。